下来,吃力地抓起筷子,那只手,一直在不停地发抖。亚娃坐了下来,端起碗:“来,妈喂你吃。”亚娃的心里,像被刀子划了一下,这点疼痛她在孩子面前硬是生生地被摁了下去。
“等一下。”亚娃夹在半空中的鸡蛋被星星这一句话定格在了空中。
“爸爸和爷爷都没吃吧?还有,去大医院看病,我们家有那么多钱吗?”这是一个七岁的小男孩说的话。听到这些,亚娃心里更加不是滋味,这个孩子···
“爷爷和爸爸都吃了,你吃吧,吃了好去医院,你爸爸等着呢。钱是大人操心的事,小孩子不用担心这个的。”亚娃说这些的时候,尽量低着头,不让孩子看见自己的脸。她的心里,像扎了一根银针,刺得她很痛很痛。
谢岗背着儿子星星,路过坎坷的乡村小道,健步穿行。很快就到了镇上,很多商店的门口都放着一个大冰柜,谢岗看见那些和自己儿子一般大的孩子围在冰柜前,每人拿一支雪糕往嘴里送,他想到儿子星星,自幼在农村长大,别说每天吃根雪糕,一个月也吃不上一根,想到这些,心里就泛酸。于是,他买了两根,叫醒趴在背子上的儿子星星,星星睁开眼睛:“爸爸,这是雪糕。谢谢。”看着孩子苍白的脸色,自己拿着雪糕,放在嘴里,也感觉不到一点甜的味道。
“大热的天,咱爷俩吃根雪糕,歇歇,就去医院给你瞧病去。”谢岗说话的空隙,把儿子放在路边的石凳上,自己抽了一根烟,嘴里麻麻的,凉凉的,心里却不安分地蹦蹦地跳个不停。
到了医院,挂号的人排了常常的一队,谢岗带着儿子规矩地排在一位老大爷的身后。
“爸爸,镇里的医院人太多了,我们还要等多久啊。”星星有些不耐烦。
“镇上的医疗条件要比乡下好得多,头疼感冒的在乡下看看可以,稍微严重点的就得到镇上的大医院看。”谢岗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星星有着明显的情绪波动。
“爸爸,那我的病很严重吗?”星星抬起头,仰望着爸爸,期待着爸爸的回答。
谢岗木然,没想到自己刚才的那句话让儿子会这么以为。
“不是的,只是爸爸不想让你把功课落下太多,尽早地看好,你就可以跟同学们一起学习玩耍了。”谢岗觉得自己的谎话太没水平了,也只能骗骗自己的儿子而已。站在前排的老大爷,听到他跟儿子的对话,回过头撇了他一眼,从别人的眼光里,他觉得自己太引人注目了,所有人的目光都是那么集中,似乎他就是整个故事的焦点人物。
终于轮到自己了,窗户里面坐着一个穿白色大褂的女医生,手腕上戴着各色珠子串成的手链,不时地在键盘上摩擦着。白净的脸上,缀着一丝冷漠。
“我要挂个专家号。”谢岗心里有一点紧张。小的时候,他看见穿白大褂的就害怕,生病了宁愿吃药,也不愿意来看医生。
“200块。”女医生甩给他一句话。
“哦,这么贵啊。乡下挂个号就5块钱。”谢岗嘟囔着,但手还是伸进衣兜,准备掏钱包。
“喂,到底挂不挂啊。”女医生催促道。
谢岗掏出200元钱,从窗口甩出一张纸条子。谢岗拿着那张200元换来的纸条子,领着儿子走进了这间挂着主任牌子的科室。进门,是一位年约40多岁的中年男人,桌子旁边坐着个女人,臃肿的身体,却显得力不从心,认真地聆听着医生的话,好像医生的每一句话都能将她从死神那里释放出来。其实,每个病人都一样,包括他自己,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医生的身上,希望儿子的病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严重。
“叫什么名字?年龄?住址?”医生大概问了一点星星的情况,填写了一个病历。医生的字,大都是不清不楚的,谢岗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
“平时孩子有什么特别的症状没有?”医生问。
“是最近我发现他写字的手不听使唤,而且老师有反映,孩子最近反映迟钝,视觉也不清晰。”谢岗说这些的时候,心一直在剧烈地跳动,他不知道他所说的这些能不能给医生提供更有力的证明呢?
医生坐在凳子上,眼睛盯着星星的病历,半天了,他看着谢岗说了一句:“你跟我来一下。”这一句,让谢岗浑身如烂泥一般,没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