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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在夕阳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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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杏儿(第3/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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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一旁的大婶将她做好的鞋子和书包拿给杏儿看时,杏儿哭得更加厉害了,她抽泣着说:“阿姨,你真好,我还尿炕,对不起。”

    大婶的脸色是有点阴,她这人好干净,尤其不喜欢尿炕的孩子。有一次,她的小儿子尿炕了,她又是打又是骂得,恁是给把孩子的习惯给纠正了过来。尽管这样,她还是满脸堆笑哄着杏儿:“孩子,尿了阿姨洗嘛,不要哭了,快试试阿姨给你做的鞋子和书包明天就送你去学校。”

    杏儿乐呵呵地爬起来穿上鞋子,好乖巧的鞋子,穿在杏儿的小脚上是那么的合适,不仔细看,还以为是街上买的鞋子呢?

    大婶的针线活是村里村外出了名的,针脚又细又整齐,用她的话说,这关乎面子的活,可马虎不得。

    再背上书包,那样高兴的样子杏儿从没有过,大伯和大婶像看着宝贝一样仔细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小姑娘,突然很感激,是啊,是老天送给他们的开心果。

    杏儿坐在大伯得膝盖上,乐得像一朵盛开的向日葵。

    就这样折腾了一晚,睡下不一会,鸡就叫了。

    一大早,鸡儿围着大婶团团转,有一只带头的公鸡,走起路来来雄赳赳气昂昂的那种,竟然啄了大婶的手,这下,可让她发了火了,生气地骂道:“你这没良心的东西,我天天喂你,你还啄我,没有你母鸡还不下蛋了吗?干脆,我把你宰着吃了算了。”

    大婶一向很小气,这次竟然要杀鸡了,确实是一件怪事。

    其实,大伯最清楚了,她是想给杏儿补补身子,昨晚还念叨着杏儿瘦的肋骨都能看见呢,要是换了平常,谁有能耐让她下得决心杀一只公鸡来吃呢?

    自从杏儿上学后,大伯和大婶在多了一份欣慰地同时也多了一份负担。

    年近50岁的大伯,要粮食没粮食,要家产更是没有,黑乎乎的屋子里除了一台收音机,其余什么都没有。炕上铺着一张补丁堆补丁的床单,但却补得很妙:针脚很细,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用针缝过。

    心思细密的大婶,她总是将那破旧的床单洗了再补,补了再洗,在别人看来,那样的床单只能扔掉了,而大婶却把它补得天衣无缝,村里大大小小的人都说大婶针线做得好。拮据的家境,常常使老两口夜里睡不着觉。

    冬天的夜晚,寒风扯得树干呜呜做响。

    昏暗的灯光下,大伯守着一尊土炉子吧嗒吧嗒地抽着烟,紧皱的眉头中装满了烦恼与忧愁,古铜色的脸上没有一丝宽悦,额头上那几根皱纹似乎更深刻了,旱烟抽了一袋又一袋,好像大伯得心里又有了新的烦恼一样。

    炉里的火苗呼啦呼啦的,大婶坐在炕头上缝着衣服,尽管光线很暗,可她还是像执行一项重要的任务似的——不紧不慢,细而均匀地针脚也折射出大婶的性情。

    “杏儿上三年级了,穿的衣服还不敢和别人比,幸亏学习好,老师还看得起,要不然。”大婶念叨着,但又看见大伯那难看的脸色,她就停下了。这似乎是女人的通病,心里装不了事,有芝麻大点事,就在男人面前絮叨。

    大约过了好一阵子,大伯才清清嗓子说:“唉,今年收成又不比往年,我们几个人恐怕连肚子都填不饱,还要供杏儿和解放读书,这钱从哪来呢?”

    “是啊,这两个孩子学习一个赛如一个,到底供哪一个呢?唉,真让人犯难。”大婶的心态似乎有点变化,再怎么说,解放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么,她不清不楚地念叨了这么一句。

    也许,只是为了试探一下大伯,也许是无奈的自我圆说,谁知道呢。大伯想了一会:“老伴,你看这样行不?虽然解放是我们亲生儿子,但我觉得杏儿更可怜一点,再说女儿要嫁人,没文化嫁给别人要受气的,儿子终归在父母身边,我们也不操撒心,就让杏儿念吧,明早把解放叫来商量一下。”

    “谁叫咱们穷呢,也只好按你说的去办吧!”大婶尽管心里有千百个不愿意,但又有什么办法,无奈地很。

    杏儿已经是三年级的学生了,可是她依然很懂事,对待两位老人十分孝顺,六月份,正是收割的季节,她为了能给父母帮上忙,天不亮就起来,喂鸡喂猪,打扫家里,再给老俩口煮个鸡蛋,好让他们吃了上地。中午放学回家,放下书包,就直奔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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