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阳光柔和地撒在院子里,柳树开始发芽了,它那鼓鼓地芽苞里藏着丰满与活力,几只母鸡也在树下踱着金步,似乎对春来的来临特别欣喜。+乡+村+小+说+网 手*机* annas.r 几排破旧的瓦房上长满了苔藓,绿茵茵地又多了几分阴冷的潮湿。
太阳都快一竿子高了,房门都关得严严的,窗帘也不露一丝缝隙。“咦,今天大婶怎么睡起懒觉来了?我感到十分的纳闷。
走出小院,门外井台上坐着虎妈和哑嫂,两个人比比划划,嗤嗤地笑着,虎妈斜着眼睛瞟了我一下,就对着哑嫂又比比划划,虽然我不明白她们什么意思,但我明白那是一种无言的嘲讽。
短暂的尴尬后,我收敛了自己的无措,笑着对虎妈说:“吆,虎妈,您说什么呢?这么起劲。”她一边央着我坐下,一边用自己长长的指甲去抠自己牙缝里的韭菜叶,呸的一口,韭菜叶就出来了。
神秘兮兮地凑到我的耳边:“你大婶,今天还在睡觉吗?”
“不晓得。”我回答她。
“你知道她昨晚干了什么好事吗?”坐在一旁的哑嫂看见虎妈神神秘秘地跟我讲话,心里也很着急,虽然嘴上说不出来,可从她的眼神中,看出她很焦急,怕虎妈说错话,在我这里漏了出去,就用食指头捅了虎妈一下,没想到正捅到了虎妈的笑窝,坐在我身旁的虎妈一下子颠倒在地上,大笑了起来。
虎妈一向比较沉稳,老实,可有一点,她最看不惯的是女儿不守妇道了。笑得起劲的虎妈不禁生气地责备哑嫂:“干嘛捅我笑窝呢?”哑嫂急得一边指指划划,一边叽哩哇啦。
虎妈笑着说:“好了,我知道了。”
我明白她们的意思,无非不想腐蚀我纯真的童心,再说,我也不想听到大婶的事,免得我又为她怜悯好一阵子。可偏偏就那么不巧,大婶的事简直就像头条新闻一样散布在整个乡村的每一个角落,就连路边玩耍的小孩都在骂她,我有些焦急了,心里嘀咕着:这下大婶不知道又闯下什么祸端了,连一个小孩都那样数落她。
大婶的小儿子叫解放,他是个孝顺的孩子,对父母总是百依百顺,大家都叫他大孝子。可就这样一个大孝子竟然动手打了自己的母亲,说出来谁愿意相信呢?
其中原因还得从大伯的玻旱起。
大伯一生清苦,到了50岁就患上了肺结核,可是儿子们一个比一个穷,女儿虽然有钱,在当地是数一数二的富户,可毕竟嫁出的女儿泼出的水,能借出几个就不错了。
就这样一推二就的就到了晚期,解放为了给爹治病,什么苦力活他都干,只要能赚钱。
在粮库里扛麻袋,就解放那个身体,说实话不是那一股为爹治病的心劲撑着,哪里坚持得了呢?
坚持到现在,好不容易赚了一千多块钱,捏着1000多块钱,他的手心都出汗了,就这点钱,能治好爹的病吗?
亲戚朋友来探望大伯带的食品罐头之类的,只有解放一口一口地喂给大伯,他曾对乡邻们说:“我虽然穷,可父亲将我拉扯这么大也不容易,现在得了这个病,我尽量让他吃好。
唉,父亲这病恐怕我也伺候不了几天了。都怪我没本事治好他的病。”他的言语满含悲楚与痛恨。
可大婶呢,夫妻生活了几十年,好像没有一点感情,偶尔端屎送尿一次都要戴着口罩和手套,大伯虽然不能说话,但从他凄楚的眼神中可以看出:自己的存在无非给别人造成痛苦和麻烦。
也不知道大婶听谁说的肺结核会传染,刚开始还端屎送尿,最后干脆把大伯抬到一个小房间里,紧闭着门,好几天都不问一次,解放在外面忙着挣钱,根本顾不上伺候。
40多岁的大婶整天坐在镜子前梳呀,画呀,花白的头发一天比一天多,可也少不了一天梳上三次,眉毛也显得怪异,额头上的皱纹偶尔泛起红晕,偶尔间会对镜子傻笑。
坐在一旁绣花的杏儿瞟了一眼,等着两只鼓鼓地眼睛问:“爹病了,你是不是很开心,每天在镜子前照个啥?还以为自己有多年轻?”
“你说娘很老吗?”大婶转过头问杏儿。
杏儿笑着说:“我娘不老,红白的脸,黑黑的眉毛,多像那出水的芙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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