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娃从来说话算话,她说过的话就一定能办到!太阳火辣辣地挂在天空,田里的菜叶经不住暴晒,也都耷拉着脑袋,树荫下趴着一只狗,一动不动地吐着猩红的舌头,商店的门关得严严的,广告牌的颜色已没有先前那么鲜艳了。+乡+村+小+说+网 手*机* annas.r
亚娃一路边走边唱,她似乎给自己鼓足勇气,经过几条弯曲的小巷,终于来到谢岗家。门前除了几棵斑驳累累的老榆树和老柳树外就是一个大柴垛,几只母鸡在柴垛旁正晒太阳,可是一个人也看不见,她心里正纳闷:“要是进去人家不欢迎怎么办?一气之下将我赶出来我咋办?”
一阵笑声打断了她的思索,原来是井沿边站着几个挑水的女人正在叽叽咕咕地说着什么:“唉,可怜天下父母心,谢老头为儿子的事病倒了。那儿子也太没出息,为那种昧良心的女人吃什么醋么”
亚娃听到这些话脸上顿时火辣辣地,她下意识地低下头走向谢岗家,怯懦地敲了敲门,过了大约5分钟左右,门开了,开门的是一位年约60多岁的妇女,花白的头发掩饰不了她那张苍白而憔悴的面孔,额上那几条皱纹似乎在瞬间加深了许多,她一脸的惆怅,淡淡的问道:“姑娘,你找谁?”
机灵的亚娃急忙地回答:“我是谢岗的朋友,您是她的母亲吧。”
老妇人一听是儿子的朋友,紧锁的眉头稍有松敛,急忙说:“啊?那快请进!请进!”
亚娃跟着老妇人走进来了,原来母亲说的穷并不是假的,院子里长满了蒿草,墙头上长满了苔藓,羊粪蛋撒地满院都是,两把扫帚也是横放在台阶上,牛槽里已经没有了草,牛儿也在哞哞地叫,一片狼藉。
老妇人不好意思地说:“唉,让你见笑了,自从我儿子闯了祸后,我也无心收拾,乱七八糟的。”
亚娃一脸的镇静:“阿姨,没什么的,乡村里都有一样的。”
老妇人听这姑娘真么一说,难为情地浅笑。
一个狭窄的屋子里,只看见一个炕,很大,床单上打满了补丁,炕角里倚着一位清瘦,两颊掉着清泪的病人,蜡纸一样的脸色着实吓了亚娃一跳,想必这就是谢岗的父亲了。
旁边放着一个土炉,上面熬着药,还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屋子里放着两个木箱,上面落满了灰尘,就像尘封多年的遗物一样。
老妇人给亚娃摆出一条长凳示意她坐下,并端出了用玉米做的馍馍,她尝了一口,没感觉到甜,倒是一种酸涩的滋味由内而外渗透在她的心里。老妇人低头不言语。
亚娃不解地问道;“阿姨,大伯得的什么病啊?”
“唉,都是年轻时落下的病根子,当兵的时候在部队上受凉了,遇上感冒就咳个不停,当时还以为是着凉了,没怎么在意,没想到越来越严重,咳嗽时气都喘不上来,尤其一生气,更是严重,这不,儿子闯了祸,我还瞒着,结果,让邻居的胖大嫂给说漏了,就成了这样。”
听完老妇人的一番话,亚娃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情怀,向这位老妇人诉说了实情:“不瞒阿姨,我就是您儿子的意中人!”
“你——”老妇人惊疑的目光凝聚了太多的愤怒,但那种愤怒在瞬间又转化为同情,同情得只说了一句:“唉,算了。”
亚娃知道,即使别人怎么同情和原谅自己,她自己也不会放过一次一次谴责自己的机会,也许只有一个这样,她心里才会舒服些。
“阿姨,您要打要骂由您好了,只要您能消气就好。”亚娃又开口了。
可是,她以为老妇人会打她骂她吗?凭着对儿子的至爱和对亚娃的真诚,老妇人是不会责怪她的没更别说打她了。她的勇气又来了,面对一个可怜而善良的母亲,她只有想尽办法解救谢岗一家人,其他的都不重要。
“阿姨,现在谢岗在监狱里,我们要好好鼓励他老伯的病也是因谢岗而起,谢岗的迷失也是因为我,我愿意来帮您照顾这个家,关于谢岗,他会听我的,我会努力说服他,让他好好表现,提前回家。所以,您就只管放心就好了。”
亚娃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打算,那老妇人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连忙跪下,泣不成声:“原来你是这么好的一个姑娘,怪不得我家岗子为你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