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她没有什么东西带给女儿,就连夜赶做了两双鞋子准备拿给女儿,鲜红的平绒,正是女儿喜欢的颜色,再看看自己匀称而光滑的针脚,自己也欣慰地笑了。+乡+村+小+说+网 手*机* annas.r
经过一路的颠簸,好不容易到了镇上。虽然是个小镇,但却不及一个小乡村热闹,除了几个挑水的妇女,再什么也看不见。路上铺着厚厚的黄土,偶尔可看见成片的羊粪蛋。
冬天的天气,西北风呼呼地作响,刮得墙头上几根蒿草东倒西歪的,大婶站在一个避风处向山上的女儿家望,看看有没有人出来,望了好一会,什么也没有。她有些迫不及待了,就细声细气地喊:“亚娃!亚娃!······”
喊了一阵后,她就坐在路边的一块石头上等着,但低头看看自己的皮鞋上沾满了土,头发也被风吹得乱蓬蓬的,心想:这让人家见了会怎么笑话我啊,还是收拾一下再去见女儿和女婿的好。匆忙之下,她用手掌在鞋上擦了几下,鞋上的土全都沾在手心上了,她顾不上这些,,又在头上抓了几下,跺了跺脚。
女儿出来了站在上面喊:&;娘,上来呀!”几个小外甥活蹦乱跳地抓住大婶的手一个劲地喊姥姥,可当那个稍大的小孩发现大婶那脏兮兮的手时,一把挣脱了那只手,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问:“姥姥,你的手怎么那么脏啊?”
大婶瞬时觉得很尴尬忙解释道:“啊哦,这是姥姥不小心,上车时抓到油箱上了。”
“啊,是这样。”小孩半信半疑。
也不知怎地,女儿亚娃的女婿一直不见回来,他是个不爱说话且看重钱财轻仁义的年轻人,一向和大婶合不来,有时专和她唱对台戏。这次女婿不在,女儿没有让她换拖鞋就进了屋,还不知道女婿回来怎么说呢?
谈起亚娃俩口子可是镇上处了名的干净户,虽然是黄土筑的院子,但很干净,甚至看不见一点灰尘,屋子里更不用说了,出进都要换上拖鞋,砖头地被洗的红艳艳的,餐具一个个锃亮锃亮的,像擦上油一样。
大婶虽然在女儿家,但她也显得很拘束,不是怕女儿,而是怕女婿,她的心里七上八下的。心想:今天没换拖鞋,不知女婿回来会怎么说,唉,不管他怎么说,我反正坐在沙发上别动就好了。大婶也真是怕女婿,她屁股挨在沙发上竟然像钉子钉祝浩的,真的一动不动。
还是女儿了解母亲,她笑着说:“娘,不要委屈自己了,还是换上拖鞋吧,这样也省得你难受。”
大婶急忙说:“行,我就换上它吧。不然,我这心里老像出揣个小兔似的,跳个不停啊!唉,你娘人老了不行了,这心里一点事都装不下,老咚咚跳呢。”
亚娃从小孝顺,这当了媳妇还是个孝顺贤惠的,她扶着大婶坐下来,然后沏茶给大婶,轻轻地拍着大婶的肩膀说:“娘,坐在这里喝杯茶,我去给您做饭,像抽烟那里有。”说着用手指了指桌上放着的那盒茶花香烟,就转身去厨房了。
大婶刚抿了一口茶,就听见摩托声响,这肯定是女婿回来了。她想出去打声招呼,但又怕走脏了地,女婿又得拉个脸。于是,她就坐下来等女婿,当这个名叫谢岗的小伙子掀开门帘时,大婶站得笔直的样子不禁让他失笑了。
“傻小子,笑什么?”大婶奇怪地问。
谢岗一副神气的样子,不屑地答道:“笑你站岗不站外面,屋里站什么岗啊?”
这个做女婿的似乎太冒失了点,不过大婶还是陪着笑脸:“这么长时间不见你,想你了,站着迎接你,还不高兴?”
“啊哦,可惜我不想你,沙发前那么一站,我可担当不起啊,再说,老天爷要看见,我就折寿了,你说呢?老岳母。”
大婶听女婿叫了一声岳母,高兴地说:“我的乖女婿呀,你可是叫我一声岳母了······”“吃饭喽!吃饭喽!”
厨房里传出亚娃细细得声音,一股特有的香味扑鼻而来,亚娃今天做了好多菜,其中有谢岗最爱吃的红烧牛肉,还有大婶最爱吃的花生炖猪脚。
平时在家里大婶是吃不上这么好的菜的,最多就吃一次洋芋炖粉条,今天看到这么多好吃的菜,她一下子胃口大开,高兴地说:&;快吃!快吃!”
坐在她对面的谢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