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拒绝的。”
郑峙又道:“既然称之为贼,难道不会食言而肥?”
“若是如此,咱们也不是吃素的。”徐元佐的笑容上染上了一层寒霜。
郑峙没有给徐元佐一个准信,但是邀请他晚上住在家中。徐元佐则考虑到恩师郑岳的面子,还是决定在县城外找一座寺庙借住。同时他还要给郑岳家里买些地盖房子,总不能让师母和太公住在那么寒酸的小院里。
好在福建虽然耕地少,但是宅地不少。因为多山,所以福建人早就总结出了一套依山建房的本事。而且这边石料也算便宜,并没有因为通货膨胀而吓坏徐元佐。
徐元佐叫程中原去跑程序,自然也给他交了不少学费。官府由此才知道郑岳并非没有背景的小进士,人家现在搭上了徐阁老的大船。一时间县里乡里都有人来与郑岳认同年,攀关系,少不得赞助一些银子,或是安排些人帮忙,给徐元佐少了许多麻烦。
在长乐住了旬日,罗振权已经开始有些焦躁了。终于有一天,徐元佐叫他一起前去海上钓鱼。罗振权毫无戒备,直到出海才知道钓鱼是假,与人商谈才是真的。
对方也是一艘小船,大船远在数里之外,只是海天之际的小黑点。两艘小船在一处暗礁旁相聚,那边人看了看徐元佐和罗振权,扬声喊了一声:“好书生!”
罗振权一眼就认出这是标准的海贼,而且还是以抢劫为主经商为辅的真海贼。虽然东海海商也抢船杀人,但终究还是以经商为主。他不由替徐元佐捏了一把汗。
徐元佐起身抱拳,对罗振权道:“别愣着了,帮忙翻译。”
罗振权木然点了点头,还在准备随时逃跑。
来者自报姓名,正是在南海上赫赫有名的林道乾。听口音他是潮州府人,好在罗振权勉强能听懂一些,徐元佐是彻底听不懂,交流得磕磕绊绊。
“你、我、郑家,三家,魉洪(台湾)种甘蔗。”徐元佐费劲地作着手势。
不等罗振权翻译,林道乾身后戴着斗笠的船夫却笑出声了。
那声音清脆悦耳,显然是个姑娘家。那姑娘飞快地将徐元佐的话翻译给了林道乾,又用官话道:“我当家的问,我们有什么好处。”
徐元佐如蒙大赦:“姐姐原来是南直人。这下好办了。”他道:“好处自然是有的。只要贵当家的能够保证魉洪的安全,不叫蔗农被土著侵扰,最后咱们将红利分成三份。各得其一,公平无比。”
那姑娘译过去之后,又得了林道乾的回答,道:“我们怎知你是否有隐瞒?”
“一起做生意,我何必占那点小便宜?”徐元佐笑道:“这是千秋百载的生意。林当家的,我听闻你在潮阳县招收旧部,可见也是想做番事业的人。想来你也发现了,为何官兵越打越大,其实没有其他秘诀,有钱罢了。咱们一起种甘蔗赚钱,每年的银子就跟庄稼一样稳定,你大可以拿了银子去造船,重复昔日盛况。岂不是比你苦熬要好?”
林道乾面色漆黑,那南直的女子倒是颇为动心。她竟然接替徐元佐,与林道乾商量起在台湾长住的事。
嘉靖年间,林道乾在福建外海被俞大猷击破,就是躲在北港休养生息恢复元气。对于台湾他要比郑峙熟悉得多,不过正因为熟悉,所以对于疟疾也是极其畏惧。徐元佐虽然夸口说有对疟疾的良药,但还是难以彻底打消林道乾的顾虑。
“实在不行,就试了再说。”徐元佐道。
祝大家上元节快乐!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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