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给他讲讲这个道理呗。”
陪嫁过来的婆子非但是服侍小姐的,也有一定的教育义务,以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无法掌理家事。因为这层关系,主仆之间往往亲密远胜别人,说话总是有用的。徐元佐想着那奴仆骗了人家的粮赋,肯定也不会独吞,多半就是给这位三少奶奶上供了,求来一张护身符。
徐诚知道的要更多些,知道这下面的仆人敢打着仁寿堂的旗号骗人赋税,绝不是仅仅上供的事。虽然明面上没人说仁寿堂欺行霸市,但是徐元佐养的上百人护院,难道都是放着装样子的?许多黑夜里的事,只是不足为外人道也。
徐元佐只要看看徐诚的表情变幻,就猜道了七分,笑道:“三婶也是想看看小侄是否孝敬吧?”
在他看来,陆氏拿了这笔银子,多半是想让徐元佐认账,把银子补上。这样外面诈骗的事就成了家族内部的事。这种见者有份的想法很流行,若不是挂靠徐家这块牌匾,迟早有外面的势家豪户要他“投献”。这两年随着小财神的名头打响,家里人也算是看上他了。
见徐诚面露尴尬,徐元佐道:“银子是小事,为何又闹到告状的地步?”
“那顾绍去了仁寿堂,被人赶出来了。”徐诚盯着徐元佐,想看看徐元佐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对于很多人而言,徐元佐既然有时间在家里折腾个恭桶,难道会对近在咫尺的公事全然不顾?下面人难道就有那么大的胆子?所以人被仁寿堂赶出来。无疑就是被徐元佐赶出来。
他们却不能换位考虑一下,若是随便来个人要找徐元佐,徐元佐就要出来应付,谁能有那样的精力?更何况徐元佐在制度上花费了那么大的成本,自己若是再管这种小事,那银钱才是白扔水里了呢!
“他无凭无据跑仁寿堂要说法。能有什么说法?”徐元佐笑道:“这事我虽然不知道,但是即便知道了也不能插手。否则让手下人不知所措了。”
徐诚是宰相门前走动的,见徐元佐这么说,当然也就信了。他道:“现在就是那个顾绍不好办,他去北京状告我家放纵奴仆,侵盗本府转运粮赋。”
徐元佐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六日之前。”
“六日之前?”
“这回春哥儿北上,带了两笼鸽子,本想着报平安放一笼,皇榜高中再放一笼的。”徐诚道。
十羽一笼。为了保险也不用放那么多啊!
徐元佐笑了:“这回算是带对了,可还说了什么?”
“还说了一些路上的见闻。”徐诚说着,将徐元春一路北上看到的新奇事物都重复了一遍,里面还有两首徐元春感怀的诗文。
徐元佐听了个大概,心中暗道:这飞鸽传书都要赶上微博长文了,才用了一笼鸽子真是太省了!
“一笼鸽子估计都写不下这么多字吧?”徐元佐道。
徐诚一本正经:“敬琏你还别说,你搞的这飞鸽传书真是大有可为之处。这回放出来的两笼鸽子,全都回来了!一只都没丢!”
徐元佐呵呵一声:一笼果然不够用啊!
“看。这回不就立功了?”徐诚道:“若非春哥儿示警,咱们现在还蒙在鼓里呢!”
徐元佐道:“若是有用。该专门派个人去北京。”养鸽子这事说起来很简单,但是碰到各种意外的时候就得看经验了。沈玉君帮忙找来的人果然是老实人,看得出来带徒弟并不藏私,可惜拘于表达、总结能力,没法系统性地传授养鸽知识,所以这方面的人才还是太少。
北京那样重要的地方。如果徐元春真的要留下出仕,肯定有必要建立一个养鸽场否则没法给徐家大少爷提供政治咨询啊!要是不给徐元春开外挂,他自己最多也就是担任一个冷门大部的侍郎了。
徐诚的思路很快从鸽子回到了案子上,问道:“敬琏,你打算如何办这事?”
“无非就是把缺额补上。然后跟上面说一声:粮赋运转之中错过了报信,一头已经入库了,一头还没收到收缴的粮串,都是临时工犯的错。”徐元佐不以为然道。
徐诚抚掌笑道:“敬琏,你这儿主意真是甚妙。”
徐元佐道:“看来我还要补一份礼给三婶娘,免得留下间隙。”
徐诚道:“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