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回去么!
徐元佐面带微笑,听人介绍完了,爽朗一笑:“松江苏州,本是一体!诸位何必见外?漕额肯定是见者有份,快请入席。”
这些人没想到徐元佐如此慷慨爽朗,心情也是大好,更不觉得送来的礼物肉痛了。
徐元佐看了一眼陆举人,俯身过去:“还请陆会首将漕额分配说说吧。”
这漕额分配便是此番上京的正餐。
大明所收关税指的是内陆的钞关,除了月港并没有海关。以前海禁的时候,海上船只有一艘算一艘,都是走私,抓住就可以定罪,更别说抽税了。
开了月港之后,只有月港是合法的始发港和终点港,其他江浙一带港口仍旧禁止民船出海。这回三艘船能够北上,主要是船数少,用银子和官身还能混过去。日后船多了,肯定也是不行的。
所以这就需要漕运的火牌堪合。船上插了朝廷发的令旗,就是为国运粮的漕船,而非民船。非但可以光明正大地行驶在海上,还能避免沿海卫所的骚扰、勒索。
分到漕额与令旗恰恰是成反比关系。
此番出力越多,贡献越大的人家,所能分到的令旗也就越多。按照一船三千石定额,三十万石需要一百船。一船一旗,报给朝廷之后就能够拿到一百面令旗和相应的火牌堪合。
徐元佐因为是首倡,又贡献出了一条直达阁辅的门路,居功阙伟,所以分到了三十面。而漕粮的运费是每百石十二两五钱,这在徐元佐眼里根本就是亏钱,所以他只需要承担的三千石漕粮就行了。
换言之,徐元佐可以拿一艘船出来运漕粮,其他二十九条船“合法”走私货。承担百分之一的义务,享受百分之三十的利益,这样的买卖上哪儿去找?
徐元佐吃掉了大头,众人却也是心服。就有算不服的,在别人都服的时候,也不敢不服。
接下去便是唐明诚,他因为沟通了兵部尚书霍冀,拿到了十面令旗,负担一万石漕粮。也就是承担百分之三的义务,享受百分之十的权益。
这两人都是大头,也就等于吃了半盆肉,剩下的骨头和汤水就由下面的人去分了。
这里除去徐、唐两家,还有三十九家,分六十面令旗。然而这不可能大家平分,所以陆举人拿了三面,其他松江人家或是两面,或是一面,等分到苏州人这边的时候,人手一面都不够了。
令旗不够了怎么办?
只能拼凑了。
一艘大船的额定载重在四千石,或是一家一半,各占两千石,或是三七开,或是四六开。反正对于商人而言,无非是个合伙分红的事。
等所有汤水都分干净了,必然还有人没吃饱。
东主怎能叫客人吃不饱呢?
主席上徐元佐与陆举人、唐明诚互相交换了眼色。陆举人一撑桌子,站起身道:“似乎还有些君子家中船多旗少,某却苦于船少旗多。甘愿出让一面,有缘者得之。”他这是在投石问路,看看行价,为身后的徐元佐和唐明诚探路。
一面令旗就是一艘船,不算漕额的话就是四千石的私货。减去水手和水米补给,能有三千几百石的纯载货量。如果这三千石全部运丝绸,那当然赚翻了。不过谁会放着海外市场的高价不卖,卖到北京去呢。
如果全部运大米,按照每石五钱利润算,就是获利一千五百两。
百里不贩樵,千里不贩籴,汉朝人都知道的道理,当然也没人会傻傻地从江南卖米过去。
棉布才是江南特产,量大本低利厚,若是能够满满运去一船,少说要赚五千两银子。
“一千两!”有人亟不可待地喊出了报价。
这就是起拍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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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 大明金主 p:///3/352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