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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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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二七 徐元佐初见张江陵(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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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南下?”

    李腾想了想,道:“我得先辞了道录司的差事,然后就可以南下了。你何时回程?我与你一道走。”

    徐元佐道:“这样也好,不过我在京中可能要待到六月。”

    “这么久?”李腾有些不解:“不就是为了漕额的事么?”

    “你以为这是小事么?”徐元佐颇有些头痛。

    苏松两府的势家都跑来京师活动,显然是国家大事。即便张居正忧心国库收入,想尽办法开源节流,他也不敢无视运河上下十二万运军的生存态势,更不能无视这些运军背后牵扯到的诸多利益集团。

    “运河沿途诸省,皆有厚利呀。”徐元佐感叹道。

    明朝的经济重镇都在运河沿岸,而不再单独依靠漕运之后,临清这种明代人口过百万的大都会,迅速就泯然众“市”了。

    李腾道:“这事小道无从置喙,只有静待佳音了。”

    徐元佐表示理解,突然想到李腾的道士身份,问道:“你认识内官么?”

    李腾道:“内官中慕道、好乐者倒是认识一些,你想走谁的门路?”

    “御马监太监冯保。”

    李腾想了想,道:“此人贪财却又好慕风雅,不好应付。”

    若是贪财,只要给钱就行了。然而既贪财,又好慕风雅,这就偏偏逼人想出个风雅的行贿之举。

    徐元佐倒是阅历丰富。大手一挥:“好对付。”

    “哦?”

    “他既然好慕风雅,肯定写有墨宝吧。我出钱买下几幅,如何?”徐元佐道。

    李腾笑道:“冯保的字倒是还行,不过你真要舍得下本钱,就去买他的琴。他所斫之琴,品质尚属一流。而且颇为自得。关键是卖得死贵。”

    “明白了。”徐元佐道:“三千两,等会便付诸同风,一切凭君打点。”

    李腾怒道:“我要拿两千两都死活说了半日,给个阉人却这般爽快!”

    “因为他用不了多久就能给我带来远超三千两的回报呀。”徐元佐说得理直气壮:“要等你给我带回红利,说不定得‘家祭无忘告乃翁’了。”

    李腾只好认了。面对徐元佐这种跌进钱眼里的奸商,再大的道理也大不过利润。

    李腾走的时候,徐元佐已经安排好了现银,随车一同带去了李腾的住处。这让李腾颇为高兴,仿佛看到了上古高义之风。真正是毫无保留的信任。他却不知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此大张旗鼓地运银子,肯定是会传出去的,而这正是徐元佐来到京师的第一炮。

    徐家子身携重金上京,他到底想干什么?

    谁都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尤其是高拱。

    所以高拱试探张居正,张居正正想知道老师是怎么想的。便故作无知,顺着高拱的意思约见了徐元佐。而且还是秘密约见。请徐元佐天黑之后去张府侧门,有人接引而入。口信中尤其强调不足为外人道,原话就是“勿聒噪乱听”不要瞎哔哔。

    徐元佐休息了一天,总算再踩着地的时候不觉得飘了,这才带了三五个侍卫,前往张居正相府。论说起来张居正与徐璠是同辈相称。所以徐元佐的拜帖上应该自称“世侄”,然而政治人物最重“名”,在不明真相之前乱攀亲近很容易导致被动。徐元佐想了又想,终于找到了一个更进退自如的身份。

    仰慕者。

    一生俯首拜太岳小的徐某。

    徐元佐的拜帖上如此自书。

    “太岳”既是张居正的号,也可以理解为山岳崇拜。

    “一生伏首”。不管是对长辈还是前贤,都是可以用的。

    至于“小的某”,正是近年流行。要是觉得过谦有失人格,且看戚继光、李成梁的拜帖,那姿态远比徐元佐低了不知道多少倍。“门下沐恩”、“门下走狗”,都是两人每书必用的,须知这两人可是帝国的北方干城啊!

    若是真心仰慕,说得肉麻点倒也无妨,可惜徐元佐对张居正的评价不过如此,所以也就适可而止了。

    张居正结束了一天的公事,一边啜饮参汤,一边翻着下人送来的拜帖。当他看到“一生伏首拜太岳”的徐某时,忍俊不禁,面露笑意。在外界都只以为徐元佐是徐璠的亲儿子时,张居正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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