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
“即便有,我也不选在琉球。”徐元佐道:“我不是汪直,没那么多人手船铳。”
康彭祖哦了一声,又道:“我倒是听说许多海贼谋官职于南洋小国,或是将军,或是都督,不一而足。”
徐元佐嗤之以鼻:“儿戏。”
康彭祖见徐元佐目光飘移,扭头一看,原来是安掌柜走了过来。
徐元佐毫不在意道:“若是我,我就立足济州岛并北海诸岛,以四两拨千斤,时机一来,照样能够翻云覆雨。”
安掌柜走来,一听这两个少年郎原来是在做万里觅封侯的青春热血梦,不由觉得好笑。不过他却忍不住问了一声:“济州岛在何处?”
徐元佐道:“在朝鲜南界的海外,是朝鲜流放罪人之地。”
安掌柜道:“那种地方,能容纳多少人口?”不自觉地,他也开始参与到了这个幻想游戏之中。
徐元佐想了想,道:“上古之时那里自立一国,后来并入高丽乃成一郡。如今听说朝鲜在济州岛上设了两个县,想来抚养三五万人口是没有问题的。”
“济州本有喷火山。其地气候温润,水源丰沛,东国人于彼处牧马。若是推行农耕,三五万人口肯定能够支撑。”康彭祖进一步阐释道。
安掌柜应了一声,微微皱起眉头似乎在考虑什么问题。
徐元佐解惑道:“占据了济州岛,也方便商货流转。”
“只是上面既然有两个县。恐怕不好占据。”安掌柜道。
以朝鲜人的战斗力,我现在未必就拿不下那两个县,只是怕守不住罢了。
徐元佐呵呵笑了笑:“反正玩笑消遣嘛。”
安掌柜失笑。对自己过分认真表示羞愧。
船上的时间终究些无聊,三人又回楼中饮酒。然后各回舱室休息。
康彭祖拿出一本时文集子,是准备在路上刻苦用功的。谁知翻了两页,竟然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他将书重重拍在桌上,扭头看着窗外的海波翻涌,想起徐元佐说的“海外称王”,不由陷入遐思:我若是要在海外称王,又是一番何等光景?
这个话题竟像有妖法一般,让康彭祖忍不住越想越细。光阴便因此偷偷溜走了。
船行整日,停泊在金山卫的军港水寨。安掌柜急急忙忙去联络家人,取得回馈。徐元佐则带着康彭祖去了拓林镇。
此刻的拓林镇人声鼎沸,迎来了倭乱后的最高峰。镇子出于防倭的考量,筑有一丈多高的城墙。城墙里面是横竖两条街,靠近城墙的地方还有几畦菜地,商贸几乎为零,少有的几家商铺也没备得货。与靠近郡城的市镇完全就是天壤云泥之别。
陈翼直早到了拓林,将劳工和护卫分散安置在此处民居之中。他得知徐元佐来了,连忙赶到徐元佐落脚的寺庙汇报工作。从招工到沿途餐饮,事无巨细,恨不得什么都叫佐哥儿知道。
“你看这拓林镇如何?”徐元佐问道。
陈翼直心中一颤。暗道:不会是要我常驻此间吧?虽然心头发慌,他还是答道:“嘉靖倭乱之前,海商从龙泉港出海贸易,直抵双屿,故而此间也是繁荣昌盛的模样。后来双屿被毁,倭乱大起,断绝了海陆商道,拓林便败落下来。我听此间老人说,当年城内非但挤满了人家。就连城外城厢都是住户。”
徐元佐一路过来,看到的都是农田。商业萧索,的确很难想象当日的情景。不过肯定不是当地人吹牛。因为那时双屿是海上明珠,而此地到舟山双屿只有一两日水程,光是卖柴水米肉都能富裕。
陈翼直说着,瞟向徐元佐身后的顾水生。两人虽然谈不上要好,但是到底同乡同学同事这么久,交情总是有点的。他见顾水生面露钦羡,心中又是一颤:莫非佐哥儿是真的要在这儿做起海客生意了?富贵险中求,他家有阁老坐镇,这般来钱的生意没道理不做!
陈翼直又想到自己很可能就是佐哥儿看上的管事人,全身血液都沸腾起来。
果不其然,徐元佐问道:“这个市场若是交给你来开拓,可有什么想法么?”
陈翼直脑袋一懵,张口结舌不知如何回答。
徐元佐笑了笑:“不要紧张,随便聊天,瞎扯嘛。”
陈翼直舔了舔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