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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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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五 五伦(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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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仁寿堂除了需要银子,还需要大规模整合。∑,

    以前各家都喜欢集中在通衢要地设店,抢夺货商资源。如今统合成了一家,自然不需要那么多店,那么多掌柜。该卖的不动产要卖掉,该调任其他地方任职的掌柜要调任,该打散的伙计要打散从新组队。

    这些活当然都是袁正淳和程宰需要干的。

    如此一来还会有溢出的掌柜和伙计,这些人到底是该派往浙江、苏州等外地,还是抢占上海县,这就属于战略决策了。

    仁寿堂的战略决策属于徐元佐,这是大家都默认的事实。

    徐元佐最终的选择却是向南发展,以拓林镇为切入点,向金山卫城和南汇角铺开,设立牙行、货栈、店铺。

    这个举措让人十分不解,难道徐元佐这是要向卫所都司那边下手了?

    他们当然看不见徐元佐谋划的金山岛布局。

    在商业环境大好的情况下,牙行很罕见有人亏损。既然之前都没有亏损,那么并入之后自然更没有道理亏损,尤其是徐元佐还增强了财务审核制度,稍许完善了一些内部控制。接下去的工作就是执行,以及紧盯执行。

    这都是程宰的工作了。

    这段时间还是徐阶老先生召开王学大会的时间。李阁老正式投诚,表示愿意前来讲学,所以徐阁老自然要等等这位老伙计。先期到达华亭的心学大儒,只好先开起了小会。

    徐元佐夏圩、唐行、郡城三个点到处奔波,为了减少路上浪费的时间,已经学会了骑马。据说骑马能够减肥,不过徐元佐无肥可减,身材如旧,马倒是明显瘦了许多。

    安排好唐行的工作之后,徐元佐得到消息,何心隐何老师来了。这位是他在王学里的恩师,也是他出入心学大儒门庭的通行证。不能怠慢。

    “为师此番前来,倒不是为了徐少湖的大会。”何心隐仍旧是一副冬烘先生扮相,只是将近一年未见,再见时却觉得老了许多。他此番直接到夏圩来找徐元佐。也显然是不想在徐阶面前露面。

    虽然徐、何二人算是过去的盟友,但是徐阶越来越偏向于学术,而何心隐重视的是实践。前者是理论家哲学家,后者则是活动家革命家,虽然不至于反目。但是要想坐在一起愉快地聊天却也不容易。

    徐元佐在这间宿舍里颇有安全感,对何心隐笑道:“老师莫非是为了学生来的?”

    原本只是玩笑,不过何心隐却是十分认真地点了点头。

    “为师听闻了仁寿堂之事,略有所悟,特地来与你聊聊。”何心隐道。

    徐元佐收起笑脸,暗道:老师这消息倒是灵通得很。不过想想泰州学派的开山祖师王艮,门下有五百弟子全都是社会底层的农夫、樵夫、商旅、陶匠、盐丁……他们这一脉算是最接地气的,得到风声自然要比高高在上的士林夫子们快许多。

    何心隐道:“为师至今有两大迷惑不得解,敬琏不妨帮为师参详。”

    徐元佐也没有客套,默默将自己调整成“思辨模式”。

    “第一桩是保身出身之辩。”何心隐怕徐元佐对泰州思想不熟。解释道:“心斋公(王艮)是强调明哲保身,然而为师却觉得出身更加重要。若是只保身而不出身,何以学圣人之所行呢?”

    徐元佐目光飘向窗外,似沉思又似发呆。其实是在回忆泰州学派保身出身的基本概念。

    泰州学派虽然被誉为真正的启蒙思想,然而就目前而言,时代局限性仍旧很重。

    王心斋公和颜农山公(颜均)最讨厌游民,所以才提出“明哲保身”。保身既有保护自己的意思,也有安心履行本业的意思。前者被时儒诟病“遇难则多有苟且之辈”;后者则被后人指斥为:巩固封建思想,桎梏百姓发展。

    何心隐师承泰州学派,但是自立宇宙。不傍人门户,被颜均称为“旧徒”,颇有留校察看的意味。然而正是这种纯正的泰州家风,让何心隐在颜均之后扛起了泰州学派的大旗。泰州心学到了颜均有一转折。到了何心隐又有一转折。

    何心隐的转折便是“出身”。

    此时何氏出身之说尚未大成,虽然有了苗头,但是知行尚未合一。按照阳明公的有一知必有一行来说,知行未合一,便说明知行俱无。这便是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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