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元佐只好随他,却不知道这位孝廉老爷为何如此谦逊。
见了礼,张元忭道:“朋友所著《幼学抄记》,真是好书。可见涉猎之广博,令人钦佩。”
“不敢当,涉猎虽广,于学之益甚微。”徐元佐道。
张元忭道:“徐朋友妄自菲薄也。阳明公说博文乃是约礼的功夫,能从此入手,何愁学问不进?”
徐元佐惭愧,他的知识多碎片而少体系,此时的士人却是秉持一个体系进而推广。两者南辕北辙,也亏得占了年龄的优势,人总以为他年幼,过眼书虽多,解读不够。若是到了三十岁上依旧如此,那就是窃学卖弄之徒,肤浅狡诈之辈了。
“博约亦要功深,小子识之矣。”
张元忭心中暗道:难怪徐老先生对此子颇有期望,果然悟性甚佳。我于他这般年纪上,却没有这般悟性。
徐元佐又问道:“敢问先生家讳。”
避讳之事古已有之,魏晋隋唐更甚古人。头次做客人家也得问清楚人家的家讳。要避免用到人家的讳字,否则便失了尊敬,乃至于侮辱了。
这里却有个典故。
晋时,王忱某日去拜访桓玄,桓玄用酒招待他。王忱因为刚服过药,忌冷酒,就叫仆人去“温酒”。谁知桓玄听了嚎啕大哭。
因为桓玄的父亲就是桓温,一听“温”字就想起了父亲,立竿见影痛哭流涕。
避讳最为夸张的时代早已经过去,经历了蒙元之后,明人在避讳上并不如前人那般执着。同音字是早就不避了,即便当面误说了人家私讳,彼此也都能够包容,不会有魏晋人那般激烈的反应。
张元忭为人至孝,不期徐元佐还能行古礼,心中感观更佳,道:“家父官讳上天下复,曾任云南副使。”
徐元佐暗道:那就更没错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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