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你慢点儿跑别着急,当心脚下。”看见女儿活泼的笑容,田苗的嘴角也不由自主跟着上扬起来。
谢甜甜就像一只归巢的小乳燕,蹦蹦跳跳地扑进妈妈的怀里扭着身子起腻:“妈妈,我可想可想你了!”
“早上才送你过来,才一天不到,有什么好想的。”田苗苦笑不得。
谢甜甜在油嘴滑舌古灵精怪这一点上可真不像自己,分明跟她那个动不动就老爱耍流氓的爹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不管,我就是想你,妈妈抱抱,妈妈亲一个!”谢甜甜嘟着嘴开始耍无赖。
周围人不断将目光投过来,田苗无奈,只能勉强厚着脸皮屈从在小女儿的n威之下。
“亲也亲了,抱也抱了,我们该走了。”田苗轻轻叹了口气。
正当她直起身子,牵着女儿要往出走的时候,变故突生……
前面的人群忽然骚动着往后退,间杂伴随着女人的惊叫声:“是汽油,他泼的那几桶都是汽油!”
“都给我退回去老实儿蹲地上,谁再往前一步我就点着这个打火机!”大前头传来一名男子歇斯底里的嘶喊声。
一嗓子下来,人群更加乱作一团,很多家长都抱着孩子惊慌失措地往后退。
田苗紧紧护着甜甜,被人群一路推挤到墙根的地方,一边安抚着身边的人,一边跟随大家蹲□子静观其变。
“这位大哥,你想要钱的话多少我都愿意给,你放了我们吧。”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子大着胆子对那人说了一句。
“稀罕那几个臭钱儿!”男人比划了两下手中的打火机,神情激动,“晚了我告诉你,现在再多钱也换不回我儿子一条命,你们就等着给他陪葬去吧!”
在场很多孩子都被男人丧心病狂的模样吓得大哭起来,狭窄的走廊内顿时气氛n抑。
“妈妈,我们会不会死啊?”方才那位年轻妈妈面对着儿子畏惧的疑问,轻轻抽泣起来。
田苗犹豫了几秒钟,用手护着女儿,向前挪到较为一个安全的空处:“好好呆在这儿别动,妈妈到前面去跟那位叔叔说几句话。”
谢甜甜从刚才开始就不再说话,此时一脸严肃地点点头:“知道了妈妈,我哪都不去,就在这等你。”
田苗摸了摸女儿的头顶,转身一点点挪到靠前的位置,贴着墙壁站了起来,往前走了几步来到那名男子的面前。
“干什么你要,回去!你再往走我就点火了!”男人也发现情况不对,精神立刻紧绷起来,警惕地望向靠近自己的女子。
田苗定了定神,尽可能心平气和地开口:“不用担心,我没别的意思,过来就是想跟您说一句,您要是在生活上有什么难处不妨讲出来,大家一起来帮你解决,何必非要走这种极端呢?”从方才男人的话里,她推测男人一定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情,受到刺激的情形下才会做出这种疯狂的行径,想要避免惨剧的发生,看来也只能从突破点入手主动出击。
话一出口,底下很多人都跟着附和起来:
“是啊,你别激动,有什么事儿我们可以帮你……”
“你这样解决不了问题的……”
“你先把我们放了,有事儿慢慢商量……”
“甭想骗我,你们这群骗子没一个好人!什么狗屁市企,还不是说下岗就下岗拖着几年的工资都不给,我儿子得了绝症在医院里等着钱救命,结果到厂子里去几百次都见不着厂长的鬼影,找各种理由搪塞我……医药费一直拖着交不上,到了昨天晚上医院终于把管子拔了,我好求歹求都说不给治下去了,这跟让他跟等死有什么区别……”男子痛苦地抱着头,满面泪水纵横,再也讲不下去一个字。
听完男人的控诉,田苗觉得心里一阵阵难受。
虽然深谙有光明的地方就一定会有相对的黑暗,但当事实被推到眼前来时,带给自己的震撼还是很难接受。
半晌,她缓缓开口:“你冷静点,我完全能理解你的心情,可你这样做也解决不了问题,对于遭受到的不公待遇可以跟上头详细反映,政府领导一定会帮你妥善解决……”
“闭嘴,你知道什么,我儿子要有个三长两短跟那群黑心的狗官也脱不了干系,你还帮他们说话!”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