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当年与太乙相斗之时,曾被太乙一掌击中后心,真气顿散,他当时立即反击,扳回局面,但那一掌之力却由此侵入脑中,潜藏起来。
就在那时,太乙埋下恶毒的种子,他料到会有今日之事么?不错,此人心机深远,筹划已久,归燕想必也曾被太乙所伤,中了太乙幻术。
三峰想要自尽,重回山海门中,但到此地步,当真求死不能,他欲运功击碎心脉,便有无数冤鬼喊道:“你想要逃离么?你又想一走了之,逃避罪孽么?”三峰便丧魂落魄,畏惧而无力。再过不久,他意志消沉,放弃抵抗,任由心绪被恶念吞灭。
他会永远成为疯子,但疯子不知痛苦,不啻于一场解脱。
就在这时,有人将手掌按在他天灵盖上,一股清凉舒适的真气灌顶而下,驱散万般杂念,击溃种种心魔。三峰得此大援,喜出望外,急忙运伏羲之法,真气流转,将那太乙真气驱逐出去。
他松了口气,却见那人走向归燕,抵住归燕灵台穴,稍一运功,归燕身躯一晃,吐出一口血来,睁开眼,望向那人,愣了片刻,问道:“二哥?”
三峰都想起来了,那人叫做飞蝇,还是叫做苍鹰?他本也是山海门人,有个化身,似乎是他的义弟,归燕也是这般。
苍鹰奇道:“你脑子算是清楚了?为何叫我二哥?须知心有牵挂,终究落于庸俗。你怎地能记起这事?”
三峰说道:“是太乙的邪术所至,二弟,你总算来了。”
苍鹰微笑道:“你好生糊涂,前世之事,岂能算数?我可不是你二弟。”
三峰心想不错,点头道:“前辈指点的是。老道失礼了。”
苍鹰点头道:“你叫我前辈,很是妥当,那便错不了。前世之事,既往不咎。如今咱们再来排座次,也是正好。我年纪最大,武功最高,又救你二人性命,恩重难述。故而我应当是这大哥,三峰入门在后,当是二弟,归燕更是次之,当为三弟。”
三峰怒道:“原来你骗老道我改口,便是为了夺权篡位?休得胡言,老道还是老大!”
苍鹰嚷道:“你这老道要不要脸?我救你一回,如此恩情,你又何必在乎这区区座次?”
归燕点头道:“二哥,老大说的不错。”他本就是末席,也无望当这义兄,故而全无所谓。
三峰虽也计较,但想想倒也在理,叹道:“那便如此,老道乃化外之人,这等俗世亲戚,老道也不在乎。”
苍鹰笑道:“名分已定,那今后之事便容易多了。眼下还有一桩要紧之事,须得早些商定。”
三峰与归燕望向四周,茫不见物,心中慎重,点头道:“不错,正要谋后而定。”
苍鹰压低声音,说道:“咱们三人既前世交情不浅,此世也当携手,我知道咱们山海门的门主是个小娘们儿,如此人物,岂能服众?我要你二人追随于我,给她脸色瞧,将她从山海门中气跑。从此以后,这山海门便是咱们三兄弟的买卖家什。”
三峰与归燕登时呆住,万想不到在这紧要关头,此人竟想这等无聊琐事。
苍鹰见两人面色不豫,又要相劝,却听有人传音说道:“别听此人胡说,快催他去办正事。”
苍鹰大吃一惊,怒道:“你瞧这婆娘何等可恶?差遣咱们跑腿,倒也罢了”正要挑拨离间,却见归燕与三峰早走得远了。苍鹰“喂”地一声,赶紧追上。想起血寒在盯着自己,又见周遭局面太坏,不敢再胡乱调笑。
归燕问道:“太乙使出遁甲法术来,咱们到何处去寻他?此人处心积虑将一众妖魔除去,为何又加害我二人?为何苍鹰却不受其祸?”他刚脱出幻境折磨,神志不宁,稍得凡心,话又变多了起来。
三峰道:“他吞了那幼童之脑,摄蚩尤之魄,尚需花些时候融入自身。故而欲先致我二人于死地。此人定有更恶毒图谋,为祸之烈,只怕更胜于群妖。”
苍鹰晚来一步,不知详细情形,闻言大惊,问道:“太乙杀了格勒古塔,吞了蚩尤之魄?”
三峰点了点头,将详情说出,苍鹰顿感流离失所,暗想:“我练成破魔弑神剑,本是对付蚩尤来的,却不料如今如今”
三人走过大殿宫门,血雾宛如汪洋,遮天蔽日,以三人神通,也已全辨不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