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虚扑通落地,只觉剧痛难忍,胸口发闷,竟受了极重的内伤。他心中惊怒,乱绪纷纷:“为何我得了剑魔真传,仍然敌不过此人?难道千血剑竟如此了得?”
离剑甚是欢喜,说道:“今夜便是你藏剑冢覆灭之时,徒儿,一个不留,全数杀了。”
迫雨默然不语,但神色快意,眸闪寒光,振翅漂浮于空,真仿佛云中仙人一般。离剑一瞧,又暗生惊惧,小心提防。
原来两年之前,离剑长途跋涉,来到金帐汗国,意欲屠灭藏剑冢与独孤剑魔,但他深知那巨人武功之强,远非凡人能敌,如要取胜,非得倚仗迫雨不可。
迫雨同那千血剑心神合一,嗜好人血,可从人血中汲取内力,若被饮血之人精通剑术剑气,更可令千血剑主人修为倍增。
离剑急想立下大功,重见阿青,练了那锻体熔剑功,虽未走火,却也入魔,因而走上邪道。他暗中授意,不惜让迫雨以千血剑杀光了神剑宗数百弟子,吸收气血,苦练两年,终于激发出千血剑潜能,以至于有此刻神威。咏洪、咏荒、咏沌三大长老见他犯下这等滔天罪行,勃然大怒,愤然制止,但却被迫雨、离剑携手杀死,终于也被千血饮尽了鲜血。
因此迫雨此时内力雄浑,难以估量,竟令离剑颇为忌惮,但离剑思虑周详,自也有法子制衡于迫雨。
迫雨沉默片刻,笑道:“师父,那独孤剑魔又在何处?咱们若杀光了这些无能之辈,不遇上那首恶,在祖师娘娘眼中,只怕也算不得功劳。”
离剑不知剑魔死讯,说道:“不错,但这钟虚狂妄自大,便拿他血祭那些死去的同门。”
迫雨答应一声,陡然下落,朝钟虚刺出一剑,钟虚翻身而起,一剑反斩过去,迫雨以千血剑抵挡,一牵一引,拍出一掌,只听喀拉一声,击碎钟虚骨骼,钟虚眼前一黑,吐血倒地。
赤蝇见事态危急,大声道:“全军围上,诛杀凶徒!保护钟虚将军!”那三千大军领命,抬手射箭,如雨云般落下,迫雨虽武功盖世,心性狂妄,但在这数千精兵面前也不敢造次,施展轻功,立时远遁,但箭矢疾飞而来,他虽身法精奇,仍不得不出剑抵挡,极为狼狈。
李书秀心想:“他已成大敌,我稍有不慎,便会死在他剑下,不可再出手留情。”呼啸一声,流星剑出鞘,手腕连振,已使出“流星火雨,石破天惊”的绝艺,无形剑气如陨星巨浪,将迫雨笼罩。
迫雨早已人性泯灭,心中唯有邪念,大喊:“阿秀,你可是想去见你姐姐了?”红剑急动,剑影宛如幕布,将那三十二道剑气全数挡住。他从体内迫出血滴,一转一拍,血滴化作掌力,如巨龙般呑向李书秀。李书秀横剑连挡,身躯一振,长剑险些脱手。
就这么缓了一缓,藏剑冢高手全数围上,绕着迫雨厮杀,刹那间剑光纵横,无处不在,迫雨连连使出血箭、血墙、血掌等异术,但在藏剑冢宝剑绝学面前,不免寡不敌众,处于下风。即便如此,他依旧凶悍绝伦,舍命出击,纵然多处受伤,仍是有来有回。
斗到激烈关头,赤蝇使蛆蝇尸海剑心诀,一剑虚晃,引得迫雨露出极大破绽,侯戾趁势一招“猴王降妖”,斩中迫雨胸口,留下一大道口子。迫雨脸色痛苦,但仍笑骂道:“好奸诈的小贼,你这一招好狠。”足尖一点,霎时脱出围杀,回到离剑身边,又道:“师父,徒儿累了,该由你露上一手。”说罢盘膝坐倒,运功疗伤。侯戾心中震惊,暗想:“他中我一剑,疮口直入肺腑,怎能不死?”
钟虚支撑起来,痛骂道:“甭管什么江湖道义,全军齐上,格杀勿论!将神剑宗的狗杂·种全都宰了。”他今夜本来春风得意,以为自己从此天下无敌,谁知竟被这千血主人随手击败,如此起伏,反差极大,颜面尽失,怎能不气急败坏,恨之入骨?
赤蝇指挥兵马,合围敌人,朝离剑喊道:“离剑,如今你已被我军包围,如不投降,我不得不痛下杀手了。”
离剑神色淡然,似全不将险境放在心上,他说道:“独孤剑魔在哪儿?”
李书秀与芬德尔互望一眼,心想:“他不知师父逝世实情,咱们又何必告诉他?”李书秀说道:“莫要多问,你降是不降?”
钟虚鼓足内力,勉强站起,说道:“我已得独孤师父真传,我便是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