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兰“咦”了一声,面红耳赤,暗想:“莫非我当真弄错了?”李书秀瞧在眼里,也大失所望,怏怏说道:“飞云大哥,咱俩咱俩异想天开,多有得罪,还望莫要见怪。”
飞蝇说道:“若兰姑娘替我洗脸,有何得罪?倒是弄脏了姑娘手掌,甚是抱歉。”语气揶揄,暗含嘲弄,李若兰颇不服气,却也无奈,朝他做了个鬼脸,气呼呼的说道:“都怪二哥行事颠三倒四,累得我疑神疑鬼的。”
正说话间,南面酒桌上那神剑宗四人霍然站起,朝飞蝇等人走来,其中有两人高大壮硕,仅比独孤剑魔稍矮一些,鹤立鸡群,有如怪物一般。
等来到近处,为首一人除下兜帽,见他容貌苍老,身形消瘦,气度高傲,飞蝇认得他正是神剑宗那位咏洪长老,此人剑法了得,武功不在鹿角法王之下。
咏洪俯视李书秀,说道:“姑娘居然手持这流星剑,可是藏剑冢的李书秀么?”语气又是喜悦,又是凶狠。他神剑宗与藏剑冢自来仇深似海,势不两立,如今在此相遇,当即剑拔弩张,争锋相对,一言不合,便要血溅当场。
李书秀不敢怠慢,站起身来,冷冷说道:“正是在下,不知这位神剑宗的老先生有何指教?”
神剑宗中,有一人听她说话,不知为何,身子一震,但立刻便凝立如初,不为所动。
咏洪哈哈大笑,说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居然在此撞上,当真是祖师爷保佑了。”脸色一沉,说道:“将这四人统统拿下!如若抵抗,杀了无妨。”话音未落,身后两个巨汉一抬手,掌中现出宝剑,分别朝李若兰、李书秀砍下。
李若兰呼喊一声,早已掣剑在手,剑如转轮,将那巨汉挡开,只觉手腕酸麻,内力竟比此人稍逊半筹。而李书秀出手更快,刹那间剑如星落,道道光芒,汇成大网,只听“铛”地一声,那人长剑险些折断,这一招已被挡开。李书秀手腕一抖,又是十数剑反击过去,那巨汉陡然倒纵而出,李书秀这一轮剑招便已落空。
李书秀见他行若无事,便避开自己凌厉至极的剑招,心中一跳,暗想:“这人武功之高,远胜过无命剑通忧,神剑宗之内果然藏龙卧虎。”
咏洪长老点头道:“素闻除了独孤剑魔,李书秀姑娘乃藏剑冢武功之冠,不料更胜传闻。而这位姑娘又是何人?剑法也煞是了得。”
李若兰说道:“我乃江龙帮李若兰,你神剑宗虽然剑术高超,好手如云,但如此强横霸道,本姑娘瞧不过眼,倒要好好向你们讨教讨教。”
咏洪长老回头说道:“迫雨,你手持千血,倒可与这位李书秀姑娘比试一番。”
李书秀望向他身后那人,身子颤抖,说道:“迫雨哥哥?你是迫雨哥哥?”
那人缓缓点头,扯下面罩,露出一张俊秀面容,正是她多年不见的兄长迫雨,但他此时容貌冷峻,目光冷酷,薄薄的嘴唇上挂着笑容,却令李书秀心生寒意。
迫雨手掌一翻,一柄红锈长剑霎时出现,他说道:“阿秀妹妹,我不想伤你,还不快交出流星剑来?”
李书秀心潮起伏,一时有些慌乱,飞蝇在她肩上一拍,说道:“是千血摄他心神,不可轻敌手软。”李书秀深吸一口气,说道:“迫雨哥哥,这千血剑乃我藏剑冢之物,你据为己有,已然理亏,咱们宽宏大量,不与你计较,你非但不知感恩,难道竟想忘恩负义,与咱们作对么?”
迫雨笑道:“你藏剑冢的独孤魔头,乃是我神剑宗的叛徒,冢中宝剑本也应归我神剑宗所有。但你们厚颜无耻,不愿归还,咱们也只能费神取回了。何来理亏一说?”
李书秀怒道:“胡说八道,血口喷人,独孤师父从来不曾与你神剑宗有什么瓜葛!”
迫雨仍要与她争论,咏洪说道:“多说无益,手底下见真章吧!”长剑出鞘,稍一凝力,使出孤鸿剑法,一道丈许彩色弧光忽然飞出,李书秀与李若兰同时出剑抵挡,一时呼吸不畅,纷纷大喝,奋力将这剑芒弹开。
迫雨身形一晃,千血直刺李书秀胸口,李书秀咬牙道:“迫雨哥哥,得罪莫怪!”使出流星剑法来,刹那间剑光星芒,与千血剑交锋,此二剑乃百世难逢的神剑,而剑上各有神通妙法,碰在一块儿,嗡嗡作响,剑风四散,一时间竟旗鼓相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