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顺元府内情形,不想让她涉险,让她去与堂主他们汇合了。”
莫忧“嗯”了一声,这才发觉苍鹰打扮着实奇怪,他身穿一件猴毛大袄,在此酷热时节,让人瞧着难受之至。她死里逃生,又在心上人身边,心情不错,问道:“苍鹰哥哥,你从中原回来,为何成了这副模样?”
苍鹰拍拍大袄,笑道:“其中道理,不足向外人道矣。”
其实他此行目的,乃是回到长春观中,与那金猴之母重聚,当年他救了金猴之母性命,便与她约定,要在两年之后碰头,期间请那母猴收集身上猴毛,替他织一件猴毛大衣。这母猴乃金猴猴毛化成,身上猴毛亦具有天罡万千变之内力,苍鹰借此猴毛大衣,感悟其中真气,抽丝剥茧,便能识破金猴真身所在,不惧他化作种种模样。
他与雪冰寒来到长春观,等候数日,不见那母猴踪迹。有一日清晨,两人正在山间找寻,那母猴忽然光秃秃的从山上跳下,如同一被剥皮的女巨人,将雪冰寒与苍鹰吓了个半死ras;。
那母猴笑着向苍鹰问安,将苍鹰搂入怀抱。雪冰寒怒道:“好你个苍鹰哥哥,在外头果然有花样!这女人是谁?与你养了几个孩子?我有言在先,她做妾,我做妻,先后主次,万不能改!”
苍鹰笑骂道:“什么乱七八糟的,这猴奶奶是我老娘!”雪冰寒听他称谓古怪,也不禁格格娇笑起来。
母猴取出那件大袄,叹道:“我几乎忘了此事,前几天才想了起来。迫不得已,唯有临阵磨枪,将自己身上毛发剃了,织了这件大袄给你。”
苍鹰感激至极,却又暗生愧疚,想道:“我借你大袄,去宰了你那成仙的儿子,当真对不起你,却也不能让你知道了。”朝那母猴磕了三个响头,那母猴大感奇怪,也不多问,随即向两人告辞而去。
苍鹰将那毛衣裹在身上,运功感应猴毛真气,足足数日,方才掌控自如,借此法门,虽不能当真千变万化,却可在冥冥之中,找到那金猴踪迹。他深感快意,再与雪冰寒返回云贵。
行至途中,偶然查知元军正朝顺元府大举进军,途中捕捉村民,不让走漏风声。两人吃了一惊,急急赶路。终于来到顺元府城外,遇上逃难的军民,问出朝中剧变,更是惊骇。有一人认得李听雨,说道:“江龙帮众兄弟出了城,往西北方向去了。”
雪冰寒说道:“他们定是去庐州城了。苍鹰哥哥,咱们先去找堂主,再从长计议,好好打算。”
苍鹰隐约生出预感,只觉这惊天剧变太过蹊跷,又想起那金猴曾对赵盛极为关注,摇头道:“你去找堂主,我回城瞧瞧。无论如何,我得知道小盛境况。”
雪冰寒凝眸片刻,在他唇上一吻,说道:“苍鹰哥哥,此行凶险,万万小心。我会在庐州城等你。”
苍鹰心生柔情,点了点头,便赶到宫中,恰好救了奄奄一息的莫忧。
他横抱莫忧,走上街头,见远处火光冲天,惨叫声不绝于耳,城中大军群龙无首,打着逃难的心思,行径变得与土匪无异,抢占女子,争夺财物,互相残杀,待得贪念满足,便冲出城外。苍鹰望着城中灾厄,心情沉重,对金猴当真恨之入骨。
莫忧叹道:“人性本恶,一旦遇险,便比野兽更奸邪万倍。”
苍鹰说道:“然而人便是再恶毒,也及不上妖魔仙家作恶之万一。凡人所害者,不过寥寥,仙魔所害者,成千上万。”
莫忧蓦然间情动难抑,忍不住说道:“苍鹰哥哥,我实则一直恨这世上的人,无论蒙汉,在我心中,皆死不足惜。唯有唯有你在我心中,与众不同。我一直一直很喜欢你。”她向苍鹰表白心迹,霎时热血狂涌,心脏狂跳,俏脸羞红如火。
苍鹰忽然愣住,站立不动,目光聚在前方小屋窗口,只见那窗户之内,一半死老者正躺在床上,并不言语,在他身畔,坐着一抱头发抖的中年女子ras;。
莫忧见他不答,情绪冲动,又道:“苍鹰哥哥,我想明白啦,无论你喜欢雪道长也好,喜欢李若兰也罢,我我全不在乎。我愿一生一世,陪伴在你身边,哪怕你不给我名分,我也心甘情愿。”
苍鹰全没听见莫忧的话,他甚至已忘了莫忧,甚至忘了自己身份。脑中只想着那一天,在铸剑火铺之中,被那金猴一掌击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