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林中留下记号,他们自然能找来。哼,你愿在这晚树林中闷等,我可要随杜公子去啦。”又瞥了杜飘莲一眼,掩嘴笑道:“杜公子虽是知书达理,举止文雅的公子爷,但我孤身一人,随他回家,你难道放心的下么?师父若问起话来,你又该如何交待?”杜飘莲微觉窘迫,说道:“姑娘莫要说笑,在下岂是这样的人?”
赤蝇虽与她相处不久,但早知她生性如何,想道:“你不把这公子爷生吞活剥,杀鸡取卵,已经是谢天谢地了,我怎需替你担忧?”虽这般想,终究不能置之不理,思索片刻,取那蜗牛剑出鞘,在地上刻了一个大圆圈,写道:“桃桂山庄”。杜飘莲见此剑锋锐,轻易便在硬土上刻字,赞道:“果然是好剑。”打个手势,让手下六人牵过两人坐骑,又朝西北慢行。
杜飘莲与海飞凌并肩而行,一人谈吐流利,一人言辞巧妙,不多时便谈的极为投契。杜飘莲生平不曾见过这般美貌动人的女子,更不曾想能与她如此亲近,只感如作美梦,兴奋无比。他恭维道:“不知海姑娘师父又是何方高人?你与这位赤蝇师弟如此人才,令师定然更是享誉海内的大高手了?”他其实全不知两人武功深浅,有心讨好,便拣她高兴的话说。
海飞凌笑道:“那你可猜错啦,我师父武功虽高,但却不准我吐露她的名号。而我师弟的师父是谁,哼哼。说出来定吓你一跳。”
杜飘莲心想:“原来你二人师父并非同一人。嗯,是了,这傻小子先前说‘我娘’,看来他是海妹师父之子。”心生好奇,问道:“还请姑娘告知。”
海飞凌拍手道:“一年之前,江湖上有‘神燕鬼鹰’之称,说的是咱们中原武林中两位极为了得的大高手”
杜飘莲“啊”地一声,说道:“那赤蝇兄弟,竟是那两位高手中一位的徒儿么?”他听闻那神燕已然过世,又道:“他可是苍鹰大侠的高徒?”
海飞凌兴冲冲的握住杜飘莲手掌。说道:“是啊,你可当真聪明。”
杜飘莲被她一握,瞬时飘飘然的,心中高兴坏了,再谈几句,见海飞凌对苍鹰赞许有加,他心中涌出一股傲气来,问道:“果然是人不可貌相,这位赤蝇小兄弟看似瘦弱寻常。难道竟身负深不可测的武功么?”
海飞凌也不知赤蝇手段,她自来热衷挑拨男子为她打架,既引以为乐,又引以为傲。嘻嘻一笑,说道:“他自然很是厉害,杜公子,你桃桂山庄的独门武学。也算得上独步江湖,当世闻名,但与我这师弟相比。只怕就要相形见绌啦。”她说出这几句话来,语气由衷喜悦,似乎对这师弟甚是喜爱。杜飘莲闻言大是不悦,忽然对这赤蝇生出恼恨,停步转身,走向赤蝇。赤蝇瞪着一双大眼,傻愣愣的望着他。
杜飘莲拱手道:“赤蝇公子,古人云:‘习武之人,以武会友,时而为之,不亦乐乎?’赤蝇公子既然身怀绝世武功,还请不吝赐教,指点在下的功夫。”
海飞凌高呼道:“师弟,你不常说自己武功如何如何厉害,打遍淮南无敌手么?这位杜公子也是少年英雄,你为何不与他较量较量。”
赤蝇又自顾自念经:“世人争强好胜,争名逐利,当真自找苦吃。我虽为天下第二高手,自当免俗不入,虚怀若谷。若有似这等无知蠢蛋挑衅于我,我当百般容让,如躲狗咬。”
他声音低微,风声又急,但杜飘莲内力不凡,也听出了大半,瞬间大怒。说道:“赤蝇兄弟,得罪了!”他桃桂山庄的武学内外兼修,本是道家功夫中一门悠久高深的旁支,退后半步,使出“嘉实铁拳”,一拳又快又猛,打向赤蝇面门。赤蝇“喂”了一声,侧头避过,举掌道:“稍等片刻。”
杜飘莲闻言一愣,问道:“什么?”
赤蝇说道:“你若把我打伤,我去你府上作客,被人瞧见,定说你家欺人太甚,未待客,先揍人。”
杜飘莲深觉有理,笑道:“兄弟谦逊了,以咱二人的功夫,点到为止,也不会有所损伤。”
赤蝇又道:“若我把你揍翻,那到你府上,你家是不是要谋财害命,将我坑死在里头?”
杜飘莲怒道:“我桃桂山庄何等尊贵?岂能因此生怨?”呼地一拳,又打了出去,赤蝇辨别真气,再度避开,喊道:“师姐,师姐,你还不快来劝劝姐夫?他要暴揍小舅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