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气炸,险些将这娇花楼拆了,苍鹰、赤蝇好劝歹劝,方才阻住她。
离了娇花楼,沿路来到闺春阁,苍鹰向老鸨一问,老鸨笑道:“李家两位相公,那可是咱们的好主顾,最是挥金如土,全不吝啬。似五日前来过,这几日却没了踪迹呢,妾身好生想念。”
苍鹰找到两人所在房间,查探一番,忽然心生感应,而赤蝇也说道:“师父,这儿来过武林好手,内力委实不弱。”
苍鹰点头道:“那是‘兵家搏者’莫宾,他是李老哥给宝贝儿子请的保镖。隔了五日,真气已淡,却也可以追随。”他有意考校赤蝇所学,便让他领路。赤蝇顺真气来到屋外,见院子中一间小屋,房门紧闭,甚是静荒冷落。他推门进去,登时吓了一跳,喊道:“师父,莫宾他死在这儿啦。”
苍鹰与香儿闻言赶来,只见一男子浑身冻僵,死在屋内,这小屋常年无人前来,故而竟无人知觉。但其实天气并不寒冷,这男子被冻得如同冰棍儿,那自是极狠辣的阴寒内力。香儿脸现警戒,说道:“这寒毒如此厉害,只怕是神剑宗迫雨公子下的手。”
苍鹰摇了摇头,扳过莫宾尸,见他胸前一道剑伤,伤处肌肉也尽数凝结,比铁块还要坚硬。他说道:“那人刺出一剑,寒气由伤口侵入经脉,这与迫雨的寒冰内力不同,由剑伤而起,而非穴道吸入寒气而死。”
香儿曾听苍鹰说起过武林奇事,思索片刻,惊声道:“师父,你说是那柄剑么?世上真有这么一柄神剑?”
苍鹰点头道:“寒冰剑,下手之人来自藏剑冢。”本来江浔八友之中,雪冰寒绰号便叫‘寒冰剑’,但她武功并非阴寒一路,只不过由她名字得来,故而这绰号颇有些名不副实,然而世上真有一柄‘寒冰剑’,由藏剑冢独孤剑魔铸造而成,苍鹰有所耳闻,知道此剑刺伤人体,寒气散,毒性作,内力稍弱之人当者立毙,眼前这位莫宾,或是死于此剑之下。
香儿道:“那羽衣女子腰间有一柄怪里怪气的剑,是了,她是藏剑冢的人,定然是她下的手。”
苍鹰说道:“那海飞凌所求之事,不过是名正言顺的嫁入李府,享尽荣华富贵罢了,她既有此心,便不会痛下杀手,难道是那羽衣女子气愤不过,以至于施以狠手?”
香儿心想:“藏剑冢之人,各个儿武功凡,只怕更胜于我。若当真要与咱们江龙帮作对,当真极为棘手。”她眼下在江浔八友中地位极高,吴陵、陶蛇等人年岁已大,赵风性子暴躁,苍鹰不问帮务,皆非统领之才,香儿武功之高,远胜旁人,行事有勇有谋,极受李听雨推崇,威信亦渐旁人,李听雨忙于战事,她已隐然是江龙帮中脑,如今大敌当前,不由得心生忧虑,却也涌出一争高下的雄心壮志。
她手按剑柄,昂挺胸,目光凛凛,眺望远方,思虑该如何查清真相,如何应对强敌,正在心潮起伏之时,目光一瞥,见赤蝇趴在地上,爬的飞快,左右张望,如同野狗一般。她似被当头一盆冷水浇下,顿生沮丧,揪住赤蝇衣领,怒道:“师弟,你又在闹什么鬼?”
赤蝇惊道:“我在追查那凶手气息。”
香儿道:“你是我秋霜剑的师弟,将来传扬出去,在江湖上定受礼遇,这般失态的举动,今后不可再犯,不然可丢尽了师父的脸”话音未落,见苍鹰手脚并用,早爬的远了,比赤蝇更是熟络,却也加倍丢人。她又急又气,上前扯住苍鹰,说道:“枉你是武林中一代宗师,莫要胡闹!”苍鹰嚷道:“你这丫头不敬师父,居然瞧不起咱们苍鹰门的黄狗神功。”香儿怒极反笑,在他天灵盖上一拍,说道:“你给我站直了说话!”
苍鹰与赤蝇见香儿脸色不善,不敢再闹,两人各施心诀,循真气搜寻过去,途中又在隐秘处找到三、四具尸,皆是高正二子的随从,有人浑身骨骼寸断,有人身子蜷缩成团,更有人浑身长满苔藓,但伤势皆由剑伤而起,香儿虽见惯了江湖厮杀,但见这些尸可怖万分,也不免暗自心惊。
苍鹰说道:“似乎藏剑冢大举前来,与我江龙帮为难,难道当真是为海飞凌出头么?”不久走到城外,真气远离大道,不知通往何处。
香儿道:“他们已被敌人擒走,咱们既然须得尽早弄明原委。”留书一封,托守城兵卒交给李听雨,取出三匹马来,与苍鹰、赤蝇一道疾驰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