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蝇缓缓平视郭远征,目光直,伸出手,树枝随手腕刺来,郭远征见他这一招气势全无,委实不知所云,不禁好笑,心想:“我一招便赢了他,自是立于不败之地了。`”她所使太乙幻灵剑变化奇妙,使出来如云变雾动,波涌潮卷,当真是奇妙迅捷,兼而有之。此刻更不抵挡,推出树枝,点向赤蝇胸口,虽不用内力,但仍快得出奇。
赤蝇蓦然反手一拂,斩向郭远征手腕,郭远征与香儿“咦”了一声,都觉他变招时机巧妙,郭远征手至途中,已难回缩。若当真相斗,郭远征剑上附有内力,去势更急更猛,赤蝇决不能如此招架,但眼下反攻过来,已将郭远征逼上绝境。
但郭远征毕竟身手了得,危急关头,脚下使劲,硬生生挪开一尺,已来到赤蝇凶身旁。她逃过一劫,脸上一红,说道:“我并未用内力刺你,用于闪躲,不算坏了规矩。”
赤蝇想说:“这规矩倒也新奇。”但他生性马虎,懒得开口,一时迟疑,郭远征便蒙混过去,她急于取胜,再刺长剑,临到近处,陡然变招,身形晃动,刺向赤蝇后背。香儿暗自印证自身功夫,登时想道:“若换做是我,剑招虽不尽相同,但法子与她相似,倚仗轻功,以快打慢。这郭远征剑法委实不在我之下。”
赤蝇脚下错乱,往前踏上一步,郭远征一剑刺空。她变招神,再踏一步,又是直刺,但这一招已在赤蝇计算之中,他半转身躯,将树枝反手扎出,如此不但避开敌袭,反而已至敌人门户之内,这一剑距离极近,郭远征惊呼一声。暗催内劲,嗖地一声,腾空而起,从赤蝇头顶跃过。甫一落地,听风辨位,霎时又朝赤蝇接连出剑,这几招攻守兼备,绝无定式。无论赤蝇如何来攻,也决不能再度欺近。
忽然间,香儿惊呼道:“你胡乱刺什么呢?”话音未落,郭远征脖子上被硬物一碰,已被树枝抵住,她登时惊怒交加,羞恼并生,见赤蝇缩回树枝,眼神呆滞,说道:“胜负已分。`”说罢呼呼喘气。疲累不堪。
郭远征败得莫名其妙,急道:“你明明明明在我身后,怎地跑到这儿来?我我绝不会听错。”她内力了得,耳音过人,而赤蝇身法迟缓,决计无法瞬移数尺,变化方位。
苍鹰自然明白其中道理,赤蝇这一招“蚊蝇振翅”,乃是蛆蝇尸海剑中的妙法之一,出剑时而有声。时而无声,声音忽而往左,忽而往右,时而快捷。时而缓慢,正是应对敌人听风辨位时的花招。若敌人内力深湛至极,即便目不能见,可凭真气感应,判断方位,这招毫不管用;而若敌人单凭耳力。便极容易判断出错,露出破绽。郭远征虽功力深厚,但刻意压制,无法运用自如,也料不到赤蝇忽然使诈,这时非但不胜,反而落败。
他见徒儿将蛆蝇尸海剑运用的如此灵巧,欢喜至极,鼓掌道:“好徒儿,不枉呕心沥血的教你,你既然胜了,领赏吧。”
赤蝇奇道:“领什么赏?”
苍鹰笑道:“你若输了,须得被郭帮主搂抱亲吻,眼下赢了,自然反其道而行之,要抱住她一亲芳泽。”
赤蝇“咦”了一声,吓傻了眼,说道:“那输赢又有什么不同了?不可,不可,这女子武功远不如我,我比武胜她,乃是顺理成章之事,何必要什么奖赏?那岂不是抬高了她的身份?”他若输了,自不多言,但如今取胜,便忍不住要吹嘘自己几句,此乃他多年累积恶习。
郭远征本就生气,闻言更是怒火噌噌,倏然扑上,抱住赤蝇,在他唇上用力一吻,赤蝇寒毛直竖,如见鬼怪,嗷嗷两声,似被咬下一块肉来。郭远征退开半步,愤愤喊道:“香儿姑娘,我技不如人,这一场是你胜了!”她一时疏忽,败了半招,料想香儿熟知赤蝇功夫,绝不会重蹈覆辙,虽口中认输,却满腔怨气。`
香儿笑道:“郭帮主言重啦,大伙儿比试着玩,做不得数。”她原先颇瞧不起这师弟,一直以为是苍鹰鬼迷心窍,看走了眼,谁知方才见他剑招似拙实巧,大智若愚,自己若与郭远征易地而处,虽不会落败,但要取胜也需大费工夫,便有意浑赖过去。
却听一怪里怪气的声音说道:“师姐怕了我啦,顾及英名,若输给了我,岂不也得奉上香吻?这一仗万万不可再比。”
香儿怒道:“赤蝇,你胡说些什么?”转眼一瞧,却见赤蝇神情无辜,而苍鹰躲在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