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置伤员,收拾乱象。苍鹰一见归燕然,笑道:“听说你又大出风头,将波斯胡人赶回老家了?”
归燕然道:“我也不要出这等风头,可即便想躲也躲不掉呢。”悄悄向苍鹰说出与安曼相遇之事,埋怨道:“二哥,你让安曼去波斯,好歹也告知我一声。她怀了身孕,万里奔波,岂不太过凶险么?”他想起那夭折的孩儿,当真如受火焚,痛苦不堪。
苍鹰全不记得当年在江边对安曼所说的话,奇道:“我我让安曼去波斯?燕然,老子自个儿都没去过波斯,怎能胡乱指路?只怕你会错安曼意思了吧。”
归燕然微觉困惑,挠了挠头发,一时也想不明白。便在这时,群雄一见归燕然,纷纷涌上,将他围住,齐赞他武艺超群,功德无量,化解了中原武林一场浩劫,将那些心狠手辣的胡人驱逐出去。归燕然大感窘迫,连声谦逊。
此刻在长春观中,各门各派的中原豪杰为数不少,与全真教道士合计约莫有两千多人,这许多人闹腾起来,当真连天都要吵翻了。全真教掌教颠倒道人幸存之余,不堪其扰,好说歹说,千恩万谢,将众豪杰劝下山去,只留下归燕然、苍鹰、香儿与数十位德高望重的前辈高人主持局面。他在大殿中设宴款待众人,席间众人不停向归燕然敬酒,崇敬之情,溢于言表。
归燕然虽处殊荣之中,倍受群雄敬仰,但心中只觉空空荡荡。全无喜悦之情,似乎眼前之人各个儿面目模糊,仿佛假人一般。他感到害怕,孤独,唯有想起李若兰、韩霏、安曼、莫忧等亲人之时,方才好过了些。
就在这时。有一老尼姑倏地站起,举杯走到归燕然身前,大声道:“贫尼景春庵木心,敬归燕然教主一杯。果然是盖世英雄,嘿嘿,非同凡响。”
归燕然恭恭敬敬的一饮而尽,说道:“木心师太错爱了,晚辈愧不敢当。”
木心师太说道:“好说,好说。贫尼生平从不饮酒,但今日见了归大侠,这一杯酒却非喝不可。否则纵不气死,也要笑死。”说罢作势便要饮尽。
归燕然奇道:“师太何出此言?”
木心一板面孔,冷笑道:“咱们中原武林,这几年来被波斯明教伤了数千条人命,这等深仇大恨,怎能不报?但归教主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与那胡人女子搂搂抱抱,亲亲我我。便放任他们横行而去,要咱们无仇可报,无处泄恨。眼下却受人歌功颂德,得意洋洋,这等嘴脸,老尼若不醉酒。怎能看得下去?”
此言一出,众人登时沉寂,木心带了数十个徒儿上山,多有伤亡,以往更有爱徒投入波斯明教。沦为女奴,饱受摧残,想起此事,只恨得目呲欲裂。归燕然见她如此,心下惨然,一时也不知如何作答。
颠倒道人道:“师太所言,却也不无道理,但这波斯明教毕竟高手如云,势力雄厚,又多有蛊惑人心的手段,咱们与之为敌,自来占不到便宜。如今归教主凭一己之力,将这些胡人驱走,消弭一场刀光之灾,那可是功德无量之事。”
木心怒道:“让他们一走了之,岂不是太便宜他们了?”
苍鹰笑嘻嘻的说道:“老师太,你先喝杯茶,消消火,你这么大岁数,何必发这么大脾气?师太佛法无边,当知有生皆苦,师太那些徒儿受难离世,未尝也不是解脱。至于那些受苦的师太,受此磨难,或能更得彻悟,增进修为,早日修得空明境界。”
木心厉声道:“好一副伶牙俐齿,但任凭你怎般辩解,归燕然与那波斯妖女结有私情,大伙儿可都瞧得清清楚楚。他武功高强,明明可将他们杀的干干净净,为何却不动手?只怕是恋·奸·情·热,相互勾结,无法动手吧。”
归燕然心生愧疚,说道:“师太教训的是,归燕然举止荒唐卑鄙,受不起大伙儿这般厚爱。”
木心见状颇为快意,大声道:“贫尼武功低微,远无法与你相比,但生平最是嫉恶如仇,见到你这等沽名钓誉,名不副实的淫·贼,可是从来不怕,宁死不从的。”
苍鹰怒道:“老尼姑,你骂谁是淫·贼?你是出家人,嘴里怎地不修口德?”
木心仰头喝酒,大声喘气,重重一巴掌打在归燕然脸上,苍鹰与群雄勃然大怒,正要将她制住,归燕然却见木心受内力反震,身子摇晃,他心中不忍,忙道:“师太打的没错,大伙儿莫要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