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和如何不知其中要紧之处?但她想道:“此人长篇大论,故作高深,绝非想要一拍两散,否则他大可一掌将我杀了。”
想到此处,她道:“就算就算爹爹当真狠心,重罚于我,你可想要与我玉石俱焚么?”
九婴笑道:“你知我并非忘恩负义之人。你我结交以来,情同眷侣,何等恩爱?我怎舍得失去了你?”
九和虽处危难之中,也深知此人狡黠无比,但闻言仍不禁心动,九婴乃是她初恋之人,尔后她虽屡次移情别恋,可这份诚挚热烈的情感,始终沉积在心,无法忘怀。她涌起一丝希望,问道:“你你可有法子救我?”
九婴说道:“我有一件事物,非但能救你,还能救得了真金太子。只需你点头答允给我另一件事物。”
九和情急之下,心神微乱,当真是病急乱投医,问道:“你有什么事物?你要什么事物?”
九婴说道:“那阿合马所以得忽必烈重用,乃是因他为官清廉,看似毫无私心,家中房屋也甚是朴素,以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身份,区区家当,数量微薄,足以称为圣贤。”
九和点头道:“不错,那阿合马虽然可恶,但但此事却颇令人钦佩。”
九婴朗声大笑,说道:“但他那儿子安武萨多年来挥霍无际,享尽荣华,他身上钱财又从何处而来?我得高人报信,于阿合马死后,潜入他府上密室之中,找到一本账簿,一副宝图。账簿之中,所载他多年收受财物。数目骇人听闻,便是忽必烈瞧见,也会吓得半死。而那宝图乃是他亲笔所写所画,为他储藏财物之处。若将这两件事物交给忽必烈,令他查知真相,那诛杀阿合马之事。非但无罪,反而是大功一件。”
九和如获至宝,欣喜若狂,大喊道:“真的?你你手中当真有这两件宝物?你快些给我给我瞧瞧。”
九婴又从怀中摸出物件,抛给九和,九和打开一瞧,细看书信,她与阿合马作对多年,彼此熟悉。认得正是阿合马的笔迹,做不得假,再看其中内容,更是数目惊人,富可敌国。她双手微微发颤,正喜悦间,那一书一图霎时已回到九婴手上。
九婴说道:“如今真金太子与公主殿下的前程性命,皆系于这书图之中。但却不能轻易拱手奉上,否则我岂不是太过吃亏?”
九和急道:“不错。你要什么事物?尽管开口,我决不推辞。”心中盘算:“他定是要那些静思教的人证。”当年九和设计陷害九婴,污蔑他奸·淫自己,杀人灭口,留下这些静思教的人当做证据,要挟于他。此刻她便料定九婴要毁去这些人证。
九婴凝视着她,笑道:“我要你。”
九和大惑不解,问道:“我?你你要我?”
九婴走上几步,将她横抱于怀,在她耳畔说道:“我要你这个人。我要你嫁给我。做我妻子。”
九和立时满脸通红,万分娇羞,不知是喜是怒,只是说道:“你胡说八道,当真轻·薄无赖。我是公主之尊,你不过一介草民,我我怎能嫁你?”她这些年虽举止风·流不羁,但念及皇室身份,听九婴所言如此大胆,又是害怕,又隐生渴望。
九婴在她耳畔说道:“你是不愿,还是不能?”
九和羞道:“我我不能!”
九婴轻声发笑,吻上九和樱唇,九和登时心魂俱醉,身子酸软,深为沉迷,九婴柔声道:“你当年诬赖我什么来着?”
九和小声道:“诬赖你诬赖你非·礼于我。”
九婴跪倒在地,诚心诚意说道:“阿真,你我在草原相遇,我便对你一见钟情,而你金枝玉叶,不嫌我粗鲁卑微,竟对我礼遇有加。我每到深夜,想起你来,真是魂牵梦绕,念念不忘。你说我对你无礼,我我实有此心,我这人好生不成话。”
九和“啊”地一声,想起自己青涩岁月,那是最美好,最纯真的时光,不禁情动。
十年,漫长的十年,时过境迁,她已不再是那懵懂无知的少女,在皇宫朝廷历练之下,她变得顾虑重重,满腹阴谋算计,似已迷失了自我。可如今她总算明白,那崇拜英俊英雄的少女,始终埋藏在她心中
等待着那离去的英雄,回来找她。
她眸中含泪,嗔道:“你你好不知羞,我俩初会,我还是个小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