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呼道:“不要伤他!”
归燕然收去真气,见博尔丁气息虽乱,受伤却甚轻,可见其护体神功何等了得。归燕然心想:“这博尔丁功夫之高,只怕更稍胜过段叔叔半筹,一个月前我遇上此人,难以取胜。”他双目一扫,见前庭中各方仍剑拔弩张,稍有不慎,便又有一番惨杀,稍稍思索,说道:“明教教徒听着,若要你们教主活命,便抛下兵刃,立刻归降!我中原武人心地仁善,并不记仇,只要尔等罪孽不大,定然饶过不杀。”
众教徒见归燕然武功如同鬼怪一般,各自惊惧,面面相觑,双腿打颤,无不有意投降。博尔丁大怒,急冲穴道,但玄夜伏魔真气何等玄妙?他内力虽强,一个时辰内也难以冲开。归燕然不欲杀他,但也懂装腔作势,手放博尔丁百汇穴上,喊道:“我数到‘三’,若不投降,我便”
话未说完,一道人影晃动而至,面向归燕然,抿嘴不语。月光明亮,将此人容貌身材照得清楚,归燕然刹那间湿了眼眶,身子发颤,说道:“妹妹,你你果然在这儿。我我找得你好苦。”
博尔丁心下惊惧,暗想:“达兰呼玛是是这人的妹妹?他兄妹二人串通一气,莫非是阴谋针对于我?是了,这归燕然能破解我诸般招式,自然是达兰呼玛泄密之功。”其实他先前所用功夫以往深藏不漏,不为外人所知,但他为人奸诈,遇上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不免将别人想的阴狠歹毒,诡计多端,仿佛窥尽了他一生秘密。
安曼幽幽叹了口气,并无怒容,也不责问,只道:“当年在泰山之上,我打你两掌,可打疼你了么?”
归燕然不由自主,摸了摸伤处,苦笑道:“你为什么不打的重些?我负你太多,便是死了,也难以赎罪。”
安曼身子摇晃,突然间伤心欲绝,又涌起阵阵柔情,她低声道:“我当年打你,是想将你带走,我想念着你,更胜过我心中之恨。”
归燕然走上一步,问道:“你如今要如何处置我?”
安曼哈哈一笑,泪光闪闪,说道:“我我处置你?你眼下功夫这般厉害,我虽有进益,但知道自己赢不了你。”
归燕然道:“无论你怎么说,我都尽力照办,哪怕你要再取我性命,我也绝不反抗,我只求你约束明教,莫要再加害咱们汉人。”
安曼笑道:“你这傻哥哥,我怎会如此?但我确实有话要说。”望向博尔丁,朗声道:“教主,达兰呼玛有谏言禀告。”
博尔丁受制于人,无法相抗,虽起先怀疑归燕然与安曼串通,但之后瞧瞧,却又不像,听安曼这般说,心中希望大增,忙道:“小妹有话请讲。”
安曼说道:“中原武林,本非我波斯胡人故土,大伙儿留在此处,风俗习性,尽皆大异,故而早有怨言。今日教主神功大成,收获颇丰,不如就此率众返乡,回西域重振我教,有教主神功撑腰,即便再受王庭刁难,我等又有何惧?”又对归燕然道:“哥哥,我这么说,你可还满意?”
归燕然点头道:“若真能如此,则战乱消弭,乃是天大的好事。只要你们肯就此撤离,我绝无异议,不会阻拦。”波斯明教虽在中原作恶多端,为祸深远,但归燕然想到“冤冤相报何时了”,若能就此根除祸患,远胜过将波斯明教赶尽杀绝。
博尔丁身子一震,顿觉羞恼,但转念一想:这归燕然武功如此了得,自己出尽全力,仍远远不敌,当下自己性命岌岌可危,不如认输回国,就此罢手,未必不能重霸西域,总好过死于异乡,当即笑道:“好,好,小妹所言,正合我意。”
安曼又道:“教主,我还有一事相求:自来咱们明教之中,视教内女子有如奴隶物品,极不尊重,蒙教主厚待,我不曾遭遇折磨,至今深为感恩,可除我之外,仍有上千姐妹境况极惨。我恳求教主开恩,令众姐妹重获自由,不再受男子奴役玩弄。若有调戏侮辱教中姐妹之人,便当处以严刑。此事还望教主万万答允。”
博尔丁稍有犹豫,归燕然在他肩上一拍,一股内力涌入他心脉之中,博尔丁知若归燕然施展功力,自己立时便死,忙道:“我答允你,从今往后,明教中女子与男子地位一般,再无分别。若你愿意,我便将教主之位让给了你。”
安曼笑道:“如此多谢教主啦。但教主之位,我是万不敢当。”又道:“哥哥,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