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狄江走远,李若兰才道:“狄门一事,确是咱们逍遥宫驭下不严所致,不知这位姑娘是否要紧?若当真当真气愤不过,我去将那混小子揪过来抵罪,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苍鹰暗赞道:“弟妹倒不护短,算得上侠义中人,不知若我那贤弟作奸犯科,她会不会帮理不帮亲?”随即想到:“我在瞎想些什么?燕然又怎会作恶?”
步袭叹道:“我三十岁时离家而去,投入藏剑冢门下,一晃十年,沉迷于剑法之中,若非来此有事,也想不起这女儿来。从今往后,定要将她带在身边,好生照顾,不让她再受半点委屈。但侯戾师兄将那四位姑娘好好戏耍了一通,又将狄府众人全数点上穴道,恐吓一番,令他们吃足苦头,便由此作罢,不再追究了吧。”
侯戾笑道:“我这师弟,脾气一消,便有些知书达理,却也挺不豪气。”
李若兰心想:“回去之后,那狄擒可要狠狠教训一顿,此人调戏女子,纵使逐出狄门,也不算太过。”
侯戾上下打量李若兰,说道:“这位女侠,可是江浔八友中号称‘彩虹剑’的李若兰?江湖传言,说彩虹剑出鞘,能驾六龙行空,宛若剑神下凡,武功之高,在当世女子之中,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来。”
李若兰微觉得意,作揖道:“那是大伙儿谬赞,我可愧不敢当。”但自忖若当真使出六龙祥瑞,游动自如,江湖上确实找不出几个对手来,不免欣喜自豪。
苍鹰却想:“以她的天资,本可当开宗立派之人,但弟妹倚仗一技之长,不思进取,耽于现状。练来练去,始终是一成不变的六龙祥瑞,却又远比不上神剑宗的那几个长老了。”不免有些惋惜。
步袭与侯戾互望一眼,步袭说道:“不知姑娘是否听到过‘仙剑派’之名?”
李若兰笑道:“这我自然知道,仙剑派这两年见我逍遥宫好生兴旺,可没少找咱们麻烦,前一年找了许多白发苍苍的老家伙上得山来,引经据典,呼天抢地的,说我偷学仙剑派的绝学。要废了我的武功,哼哼,我夫君便与他们打了一架,将仙剑派与那些狐朋狗友打得落花流水,连离遁都败在他手下。我对上一位自号‘腾龙’的老头,也将他打得投剑认输,他们灰溜溜的逃走之后,便再也不敢向咱们叫嚣啦。”
苍鹰心想:“为何此事我竟不知?江湖上似也无人念道?嗯,定是燕然不让人宣扬出去。算是给离遁留些面子,他被人叫做‘天下第一’,只怕已吓得惨了,再不敢取胜扬名。他不多口。难道仙剑派还会自抽耳光,自曝家丑么?”
步袭不依不饶,又问道:“那姑娘与神剑宗可有关联么?”
李若兰也曾听到过神剑宗的名头,但这门派万分神秘。她杂事繁忙,不曾与神剑宗冲突,所知不多。摇头道:“没什么关联?步前辈问这些做什么?”
步袭叹了口气,说道:“姑娘,这其中有些难处,你以往不知,咱们也不来怪你,你对咱俩客客气气的,举止也不像神剑宗的恶人,咱们便多费些功夫,将其中道理说给你听,还望你听过之后,知错改错,以免伤了和气。”
李若兰听他似有教训之意,心头有气,强忍着问道:“前辈有何指教?”
侯戾不停搔痒,神态无礼,抢着说道:“你手头可有一柄青山日月剑么?”
李若兰点点头,解下剑来,说道:“此剑乃我师公青苍子所赠,莫非与两位前辈有什么渊源么?”
侯戾性急,伸手一抓,李若兰急忙缩手,但侯戾手法太快太巧,李若兰竟没躲开,她心中惊怒,内力迸发,与侯戾掌心一碰,两人各自一震,李若兰后退半步,侯戾松手放脱剑鞘,点头道:“你这般内力,在小女孩儿身上,也算得上甚是罕见。”
李若兰怒道:“我敬你二人是武林前辈,隐士高人,莫非是来抢我昆仑派宝剑来的?”
侯戾嚷道:“喂,你这毒嘴的小丫头,可别污人清白,这青山日月剑也是我藏剑冢的事物,四十年前,青苍子师兄遇上独孤师父,受师父指点剑法,得授了这‘青山日月剑’,如今我二人拿回,也算是物归原主,不然咱们阿秀使者前来找你,可就没咱们师兄弟那么好说话啦。”
苍鹰奇道:“为何我手头有两柄宝剑,你二人却不忙取回,反倒对弟妹的青山日月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