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陡然间心头一阵迷茫,似乎听千血神剑低声呢喃道:“对敌需狠,不可容情,何况这女子是妖怪,想要残害九狐,唯有以毒攻毒,才是道理。”
迫雨硬起心肠,说道:“你不肯说,也由得你!”转头对众囚徒道:“你们要如何处置她?”
囚徒喜上眉梢,喊道:“恩公你瞧好吧!不过恩公你要不要先行试试?”
迫雨待要否决,但千血神剑又道:“不可示弱,让这女子畏惧于你。”言语轻柔,竟仿佛关怀于他的长辈一般。迫雨闻言一愣,想起九狐对此似也赞同,走上前去,拧住柔鱼的脖子,厉声道:“你若不答,我可什么都做得出来。”
柔鱼突然放声大哭,喊道:“我说!我全说出来!村里却有一条隐秘道路,可以通往外头,但但我却不清楚开启之法,唯有唯有昔日教主知道。”
迫雨道:“那教主在哪儿?他还活着么?”
柔鱼拼命点头道:“他被关押在这牢房最上层,血玉女妹妹下令,不得不得怠慢此人,要好好待他,先让他尝到甜头,再让他受最残酷的刑罚。我我身上有钥匙,你前往顶层,可以将他放出来。”
本来这牢狱之地,守备森严,但血玉女绝非统帅之才,为了捉拿苍鹰等人,竟令所有手下四散搜寻。这牢狱竟然毫无防备,柔鱼心思机警,对自身武功极为自傲,特意留守。却想不到轻易败在迫雨千血神剑之下。她对众囚徒畏惧之情刻骨铭心,此刻受到胁迫,脑中一团混乱,竟一股脑将机密都说了出来。
苍鹰心中疑惑顿起:“这血玉女受此人所害,对他恨之入骨。怎能饶他性命?更别提如此照顾于他。这些女子又怎能不觉奇怪?莫非血玉女童一直在撒谎么?她编出这等惨绝人寰的故事,不过是为了蛊惑这些女子,乃是催人为她卖命的迷心法术?”
迫雨在她身上一摸,果然搜出几把钥匙来,他笑道:“如此倒省得我大肆毁坏了。”将柔鱼一推,送到囚徒之内,喊道:“好生看管她,不许伤她一根头!”
千血在他耳边不停低语,令他飘飘然的,以为自己刚刚救了众人性命。展露出盖世神功,众人定对他言听计从,不敢违逆,谁知众囚徒平素皆是暴躁卑劣之徒,将女子看的如同牲口,对柔鱼觊觎已久,又憎恨万分,柔鱼落入他们手中,哪里还管得住手脚?
顷刻之间,有人张开嘴。咬在柔鱼肩上,奋力撕咬,扯下一大块肉来,呜呜乱叫。在柔鱼伤口处啃食。更有人压在柔鱼身上,直往她下身抓去,使劲儿撕扯柔鱼裤脚。柔鱼想起生平所见之事,吓得魂飞天外,泪水狂涌。
苍鹰与鬼魅同时暴怒,苍鹰拉住那急色之徒。咔嚓一声,拧断那人脑袋,又将数人踹飞。鬼魅短剑挥出,捅破几人喉咙,她内力虽失,剑法仍极精妙,众囚徒害怕起来,连滚带爬的翻到两旁。迫雨也想动手惩戒,但千血又道:“不可,不可。那些人一时冲动,其实对你恭敬的紧,不可因小失大,赶尽杀绝。”
九狐拉住鬼魅,说道:“咱们若真要脱困,这些人或还有用。”
苍鹰扶起柔鱼,说道:“迫雨,这些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咱们可不能啊!柔鱼!你怎么”只见柔鱼满嘴是血,呼吸已停,原来她方才惊恐过度,咬断舌头,堵住气管,随后吓得心脏裂开,竟在转眼间香消玉殒。她年纪轻轻,也非悟性奇高之人,但武功却绝不弱于鬼魅,乃是因她习练红石神教的种种秘法已久,以寿命换得一身武艺之故,此刻备受摧残,丧失生机,立时死于非命。
苍鹰气往上冲,又要拔剑杀人,但迫雨却道:“鹏远大哥,且慢动手,这些兄弟并非敌人,乃是咱们同盟。咱们既然放了他们,不可出尔反尔,何况他们已然知错,不会再犯,对么?”
众囚徒纷纷说道:“不错,不错,咱们以后不会如此鲁莽了。”
苍鹰一双鹰眼牢牢注视迫雨,突然放松下来,神情反而喜悦,将柔鱼尸抛在一旁,笑道:“不错,老子也不是什么圣人。迫雨兄弟,既然你已作出抉择,老子便随你瞧瞧此事结局,善恶善恶,强弱强弱,其实老子也总是糊里糊涂的。”
迫雨一阵彷徨,望着那些囚徒,既觉可恨,又觉可怜,他长叹一声,说道:“诸位取了钥匙,可去这楼中各处救人。我们前往上头,去会会那红石神教的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