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那姑娘怎会说此地方言?”
鬼魅道:“那是鬼剑门里头留下来的本领。我师父常说:‘若要杀人无痕,未必要绝世武艺。只要藏得巧妙,装的逼真,任那点子身手再强,也难逃暗箭一击。’我在这鬼地方住了快一个月,时时内力不继,行动不便,不多学些本地话来,心中总有些不安。”
苍鹰肃然起敬,说道:“此地方言古怪拗口,在下听在耳中,便觉头疼,鬼魅护法在一个月内便说的滚瓜烂熟,这门学话的本事,也算的天下无双,无人能及了。”
鬼魅轻笑一声,神色甚是得意,又道:“那村妇甚是愚笨,遇上我这三寸不烂之舌,哪里藏得住秘密?被我将实话全套出来啦。这血杉林中原有许多村落,散布各地,自古风水异样,女多男稀,因而男尊女卑,村中女子如同奴仆一般。半年之前,那最为神秘的‘红水石村’附近出了一件大惨事,村中女子一齐造反,将所有男子或杀或关,又鼓动其余村中女子一齐下手,诱拐男子,送往红水石村中。”
苍鹰见她原本笑语嫣然,但说起那“大惨事”时,眸中闪过怒意,愤愤不平,与当年她受苍鹰之骗,以为他霸占九狐时极为相似,知她其实心地不坏,稍感关切,问道:“那件惨事,那村妇可曾说出来过?”
鬼魅涨红了脸,玉手西指,说道:“据传这血杉树方圆百里之内,多有云隐之村,雾藏之所,其中尤以‘红水石’村最为神秘,几不为人所知,然则左近数十座村落,古老相传,这红水石村极为尊贵,这血杉树下五十八方村落,皆对红水石村言听计从,不敢有丝毫轻忽。盖因这红水石村中供奉一位‘红石神’,又以红石神之名,创立‘红石神教’,红石神法力广大,或赏或罚,各村落皆有波及。”
迫雨曾为逍遥宫教徒,因轻衫之故,至今暗中敬拜玄夜魔神,听到这“红石神”的名头,心中有所感悟,忆起扬州城文圣庙之事,心中惊恐非比寻常,说道:“那件大惨事,可是因这红石神教引起的?”
鬼魅点头道:“那红石神教不时会派出使者,游遍诸村,施以好处,救治众人,那神教教主更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据说法术高明、心地良善,其余村落之中,男子皆三妻四妾、作威作福,唯独此人丧妻之后,再未婚娶,五十八方村中,一众女子,无论老幼,皆对他青睐有加。
然则忽有一天,红水石村中跑出一位少女,约莫七、八岁年纪,遍体鳞伤,模样凄凉,她被离红水石村最近的红萝村的一位村妇所救,声称自己被恶人追赶,央求那村妇莫要张扬,那村妇答应下来,那少女便说出自己经历:原来那红石神教教主乃是一位衣冠禽兽,暗中作恶多端,最喜欢这等幼女。那位少女被那教主掳进神教之中,受尽此人摧残,生不如死,好不容易从中逃出。
那村妇闻言大怒,查看这少女身子,见她身上伤势触目惊心,绝非作伪,愤恨之下,召来村中所有女子,诉说这天大的恶行。那村妇威信本高,众女子皆深信不疑,由此恨透了那教主。她们受尽村中男子欺压,本就不堪忍受,而这少女遭遇太惨,她们借此更恨上了天下所有男子,当即趁天黑行事,将村内男子五花大绑,凌迟处死,以那些男子之血沐浴,以肉为食,痛痛快快的发泄一番。”
苍鹰听鬼魅说的阴森恐怖,只觉心惊肉跳,说道:“这些村妇行事委实太过鲁莽。即便那教主不是东西,也不必迁怒于所有男子。”
鬼魅朝苍鹰一瞪眼,目光严厉,喊道:“这些男人自来将女子视为牲口,与那教主是一丘之貉!放眼天下,哪个男子不是如此?”想起苍鹰欺骗自己、强暴九狐之事,更是满腔恼怒。苍鹰、迫雨吓了一跳,各自垂首不语。
鬼魅哼了一声,又道:“红萝村众女子杀光男人之后,又迅速行动,联络其余村落女子,将这幼女际遇说出,无不愤慨暴怒,依照红萝村的法子,炮制那些臭男人。约莫过了两个月,连同红水石村在内,周围共二十村落,皆卷入其中。据说那红石神教亦被攻克,活下来的男人被囚禁在地窖之中。此事她们做的极为隐秘,虽如燎原之火,猛烈异常,但却设法遮掩过去,更加上各村落颇少来往,外人无从得知。”
迫雨对苍鹰说道:“那先前陷害咱们神剑盟的许多妖女,正是那些屠杀男子的村妇。”
苍鹰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