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便瞧出香儿心意,她虽对苍鹰钟情,但心胸坦荡,俗事不扰,见香儿喜欢苍鹰,只觉惊讶,却不烦恼,又暗暗好笑:“我这大哥若知道实情,非得吓成癫子不可,唉,少女思春,乃人之常情。罢了,待贫道静观其变,见机行事吧。”
三人在客栈住了一晚,次日一早,又朝东北进发,恰逢云南民变,路上多有变故,但段兴智早已被俘,起义军军心不齐,而铁穆耳运兵颇有章法,短短一月便将叛军打得溃败而逃,铁穆耳听了江堂王妃之言,报上战况,将叛军数量夸大数倍,又请文士捉刀写文,捏造些曲折故事,忽必烈闻言大喜,对铁穆耳多有鼓励嘉奖。
苍鹰等三人于此节自然不知,路上偶遇流寇,三人功夫皆高,随手便打发了,除此之外,返程倒也算太平,这一日又回到贵州,苍鹰满脸雀跃,说道:“既然来到贵州,咱们又不忙着回去,不如去帝台山走一遭,见见我那燕然兄弟,这小子据说龙精虎猛,欲求不满,没羞没臊之下,韩姑娘已怀上儿子,没多久便要生产,咱们跑去,可讨几杯酒喝。”
雪冰寒听他将传宗接代之事说的下流不堪,只觉有趣,装傻道:“苍鹰哥哥,你说的这些话,我怎地一字不懂?这男人女人待在一块儿,要怎地才能产下娃娃?”
苍鹰见她接话接的巧妙,也是大乐,说道:“雪道长,你说你挺渊博一人,怎地于此事一窍不通?我来告诉你该如何行事。”
雪冰寒瞪大美目,神色茫然,果然正色倾听,香儿红了脸颊,知道苍鹰说不出什么好话来,却也不想阻止。
苍鹰说道:“我欲与一女子养儿育女,须得与她独处,两人脱得光溜溜的,找一处寂静无人,黑灯瞎火之地”
香儿怒道:“师父,你别和道长说这些事情成么?”
苍鹰说道:“此乃人伦大道,不可不知。我也是苦心思索许久,方才幡然顿悟,融会贯通,你别打岔,听我细细道来:那男子需吐出口水,与那女子口水相融合,随后女子咽入腹中,不久便会怀胎,十月之后,便有子嗣。”
雪冰寒登时一个激灵,高喊道:“苍鹰哥哥学究天人,正所谓朝闻道,夕死可矣,贫道蒙你指点,已不枉此生也!”
香儿满面朱红,嚷道:“你别听他瞎说,不是这样的!”
苍鹰与雪冰寒转头望他,说道:“不是如此,那实情又是如何?”
香儿用力摇头道:“我怎知道?反正不是如此!”
苍鹰哈哈大笑,说道:“你这小丫头信口雌黄,指鹿为马,委实不懂装懂,卖弄学识。我教你个乖,下次遇上心仪男子,莫要吞他口水,以免以免”
香儿大怒,飞腿朝苍鹰踹去,苍鹰任她踢打,反而愈发高兴,三人一路吵闹,转向往四川境内而去。又行了数日,来到杉王林中,雪冰寒道:“此地据传有一株血杉树,乃天神之血浇灌而生,通天盖地,实乃天地奇观,这杉王林周遭多有城镇,咱们既然来此,这血杉树倒不可不看。”
苍鹰与香儿想起云南中的树海,不禁有些害怕,觉得这血杉树未必非见不可,但转念一想,这血杉树便再真有险恶,未必比常轩的怪树更可怖,只要行事小心,也不会遇上危险。
这杉王林旁三十里外有一丹凤镇,镇上有江龙帮分舵,苍鹰说道:“在家靠堂主,出外吃舵主,咱们既然来了,便去会会同僚,攀攀交情,管上几顿饭也是好的。”
另两人齐声叫好,来到镇上,来到市集,果然颇为繁荣,苍鹰正在找寻江龙帮暗号,却听马蹄腾腾,有一人催马狂奔,苍鹰回身去看,只见那人浑身浴血,几乎伏在马背上,大声喊道:“去知会舵主!敌手厉害,兄弟们死伤惨重!”镇民见状,纷纷骇然,朝两旁让开。
苍鹰上前,在缰绳上一拉,内力到处,奔马骤停,那人见苍鹰这手单臂停马的神功,眼神戒备,喊道:“你你也是凶徒的同党?我我与你拼了!”
苍鹰喊道:“苦海汇江洋!旧月映天龙!”
那人微微一愣,雪冰寒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上头有龙过江,背面写着九江二字。那人苦思片刻,笑骂道:“奶奶的,我想不起来切口啦,你们可别骗我。”
雪冰寒叹了口气,知道江龙帮自从受段隐豹暗算之后,保密功夫做的十足,口令变得极为繁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