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斧山见周瀚海与德皇后衣不蔽体,不禁横眉竖眼,满心恼怒,低声骂道:“这混账对皇后娘娘也这般,当真不要命了?”
苍鹰与空悟遁同时道:“未必真是如此,只怕另有隐情。”
章斧山道:“什么另有隐情?他他也非首次作恶了。”想起周瀚海在乃蛮王宫的行径,恨不得一掌将他打死。
空悟遁道:“这秋羊鬼灵生性最淫,向来为祸滇地夷人,闯入寨中,抢夺女子逃走,夷人找到女子尸首,往往赤身裸体,下身撕裂,臭不可闻,但夷人崇拜诸般鬼灵,也往往忍气吞声,不敢寻仇。”
苍鹰急道:“那这德皇后”
空悟遁道:“瞧情形,定是这鬼灵欲对德皇后下手,除去衣衫,正欲荼毒,被瀚海老弟杀死,解下自己衣衫,覆在德皇后身上。他非但无过,尚有大功。”
章斧山脸色登时缓和,说道:“那咱们还在等什么?还不快下去救人?”
苍鹰心想:“这大殿定是段思平所造,用来圈养这些秋羊鬼灵,以防有窃贼盗宝。”其中道理,一时想不明白,但下头群魔汇聚,凶险异常,稍有疏忽,周、德二人便有极大危机,须得早些动手营救。
周瀚海见他们到来,面露喜色,举起德皇后晃了晃,他先前中了秋羊体内排出毒气,昏死过去,但仍牢牢拉住秋羊尾巴不放。这秋羊极为迟钝,以为周瀚海死了,便再无顾忌,将德皇后剥了个精光,正要施暴,周瀚海恰巧醒来,接连出掌。将秋羊鬼灵击毙,但自己也受伤不轻,此刻全凭求生毅力苦苦支撑,眼见来了援军,运足一口真气,想将德皇后抛掷过去,德皇后惊吓过度,整个人已然痴了。
苍鹰心领神会,朝周瀚海做了个“来”的手势,又道:“章老哥。你推我一把!”
章斧山的真花渐落掌力独步武林,内力也极为深厚,立时明白苍鹰意思,按在他背心,内力一吐,喊道:“去吧!”巨力到处,苍鹰如炮弹般飞了出去。周瀚海大喜,身上闪起红光,将德皇后扔出。这少女身子极轻,在这等绝顶高手掌中,当真与鸡子无异。岂料德皇后身在半空,蓦地厉声尖叫起来。声音拖得又长又锐,在大殿中各处回荡。
先前那秋羊鬼灵擒住女子归来,曾与周瀚海恶斗,其余秋羊深陷长眠。以为不过是同伴发泄时的咆哮,故而未作理会,此刻察觉异样。有几只睁眼抬头,瞧见这一幕,蓦地发出凄厉嘶鸣,如此一来,其余秋羊全数苏醒,缓缓起身。
苍鹰知道刻不容缓,抓住德皇后,凌空转身,巧运内力,将她往章斧山抛去,章斧山凌空一抓,内力到处,捉住德皇后右手,将她交给空悟遁,说道:“快送她出去!”
空悟遁道:“不,你送她出去,这洞穴中只怕另有危险,这会儿群魔醒来,单凭我一人护送,或并无用处。你如送德皇后到了平安处,再回来找咱们。”
章斧山对空悟遁极为敬服,知道他料事必中,谋划周详,远胜过自己,这会儿一咬牙,说道:“我速去速回。”将德皇后抱在胸前,迈步冲出,转瞬不见。
苍鹰落在许多秋羊正中,局面惊险万分,却反而激发斗志,趁两头秋羊将醒未醒,扑将过去,一剑刺出,他剑上附有真气,振动紧密,刺入秋羊天灵盖中,长剑巨震之下,如同锯子,深入脑部,那秋羊更无半点声响,立时便倒地死去。他抽出长剑,依样杀死另外一只。
众秋羊见同伴惨死,暴怒起来,一齐朝苍鹰扑去,苍鹰退后三步,蓦地跃起,抓住背后秋羊胡须,往前一扯,只听砰砰两声,四头秋羊撞在一块儿,一顿尖声厉吼,其余秋羊霎时大乱,见苍鹰矮着身子,在群怪之中左躲右闪,甚是灵便。空悟遁瞧得心驰神摇,想到:“此人步法路线看似随意,实则暗合伏羲易理,预知群敌动向,谋后而动,当真如有神助。历来这等人物,都是古今罕见的勇将。”
苍鹰躲了一会儿,闹得众秋羊灰头土脸,尽数轻伤,他朝周瀚海嚷道:“你趁乱冲出去!”
周瀚海居然颇讲义气,喊道:“鹏远兄,我岂是这等贪生怕死之辈?自当与你共同进退。”
苍鹰赞道:“好汉子!”
周瀚海修养一会儿,聚集少许内力,也跳下祭坛,有几只秋羊注意此人,朝他追去。周瀚海并无兵刃,此刻掌力虚弱,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