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妖降魔,可你看看你自己又在做些什么?”
常轩道:“我已救出夏儿,从今往后,正要济世救人,竭力弥补,你这杀人疯子,哪儿轮得到你来教训我?”他想起夏儿,心念一动,将爱意其化为内力,乃是自创的“离殇沉江”神功,他四肢稍稍回复些力道,竟比飞蝇更先一步站起。
飞蝇朝常轩怒目而视,摆出架势,常轩笑了一声,不去理他,来到夏儿身边,解开守护树木,将她抱起,紧紧贴在胸口。
飞蝇怒道:“灰炎,你要不要脸?莫非想就此逃走么?”
常轩道:“我怕了你这疯子,趁你动弹不得,我先走一步。”此刻飞蝇虽深受重伤,但神智清醒,若常轩执意杀他,飞蝇濒临死地,万一悟出“死剑”来,岂不又是一场麻烦?他得知飞蝇杀了蒹葭、血元消息后,推测其中情形,知道此人定有败中求胜之法,否则无法速胜那两人,因而早有应对之策。
就在此时,夏儿睁开眼睛,望着常轩,忽然微微一笑,模模糊糊说了几句话,常轩心花怒放,问道:“你你还认得我吗?你在叫我的名字么?”
夏儿喃喃道:“灰炎,灰炎?不错。我我认得你,你常常来这儿陪我,我我开心的紧呢。”
常轩笑得如傻子一般,将夏儿搂在胸前,说道:“我是灰炎,是你的丈夫,你什么都想不起来么?不要紧,不要紧,刚刚醒来,总是这样。”
飞蝇见夏儿眼神。突然惊慌起来,喊道:“灰炎,小心!”灰炎一下子惨叫起来,低头一瞧,只见胸口伤处又被夏儿伸手刺穿,一股黑线从伤口蔓延,转眼罩住他全身。
灰炎本是绝顶聪明的人物,武学也深湛无匹,万不会受人偷袭。但他此刻沉浸在狂喜之中,而经脉中空空荡荡,内力千不存一,而夏儿身手也极为高明。灰炎猝不及防,立时受制。
飞蝇想要挣扎起来,但微微一晃,蓦地摔倒。那夏儿将灰炎扔在一旁,手掌翻转,手指一捻。飞蝇见自己影子从地上升起,一抬手,出现一柄黑剑,噗地一声,划破飞蝇喉咙,黑影追魂而至,顷刻间将飞蝇裹住,飞蝇只觉精力飞速流逝,心神迷糊,再也无法反抗。
转眼间,这两大山海门高手,竟因一时疏忽,同时被这夏儿制服。
夏儿仰天狂笑,一双眼睛漆黑如墨,身上似染着墨水,在她皮肤表面如蛇般流动,映出微弱幽光,常轩颤声道:“你不是夏儿,你是谁?”
夏儿笑道:“我?我叫夜啼,上千年来,我被巫女镇压在此,无法出来。是你这好心的傻子,为了救心上人,以无数人替她续命,它们内力为我所用,哈哈,哈哈,我得以借这女子,重获新生。”
飞蝇喃喃道:“夜啼夜啼?你是上古之妖,想不到竟会在此。”
常轩躺在地上,只觉万念俱灰,任凭那黑气侵蚀自己心魂,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夏儿已经死了?”
他苦苦谋划数百年,一心一意欲令恋人重生,百折不挠,心无旁骛,谁知却是水中捞月之举,他那深爱之人竟成了妖魔容身的躯壳,连死后也不得安生。
夜啼见飞蝇身子发颤,正以内力抵御黑影侵袭,她走上前来,在飞蝇脑袋上一点,飞蝇痛呼一声,跪倒在地,心头绝望无边无际,萧萧而生,他蓦然想起前生今世种种苦难,仿佛有无数力道在撕扯他的心,撕咬他的脑袋,吮吸他的骨髓。
他想:“我我要死了么?还是如觉远一般,永远沦为这妖魔的奴隶?妖魔,妖魔?我我似乎在哪儿曾遇上过一位。”他全然想不起蛆蝇来,而蛆蝇也似已离他而去,仅将残杀之念,留在他心底深处。
当此境地,他仍有一丝清醒,知道这夜啼在挖掘人心之苦,摧败意志,唯有想起甜蜜之事,方能与之抗衡。他拼命想象生平种种美满幸福,往昔点滴,渐渐涌上心头。
他想起了公主,想起了阿秀,想起了九婴,想起了归燕然,想起了张君宝,想起了安曼,想起了石楠,想起了九狐,想起了莫忧,想起了香儿,一切一切与他交情深厚之人,但却收效甚微。
最后,他想起了雪冰寒,想起她含着泪光,面带笑容,将那孔雀玉坠交给自己。
那孔雀玉坠就在他的怀里。
转瞬之间,他感到遍体涌出暖流,心头那无穷无尽的乌云一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