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常轩从一开始便不怀好意,我实在太蠢,师父那些苦口婆心的话,我一句都听不进去。师父他他又在哪儿?他会来救我么?”
她明知希望渺茫,心中愈发绝望:苍鹰被自己气走之后,定然返回昆明,随后折返中原,自己此生此世,只怕再也见不到他了。他又不是神仙,虽料得到常轩有所阴谋,又怎会想到这等怪异局面?他也万万找不到这儿来。
她又想:“他无数次救我,传我诸般功夫,如女儿一般待我,可我却从来没真心敬爱过他。我是个不孝的徒儿,一直惹他生气,如今老天爷知道此事,特来惩罚我了,我是罪有应得呀。但老天爷为什么不杀了我?偏偏让我被困在这里?为何要让我想起师父?令我加倍受到折磨?”
在短短片刻之间,她身子僵硬,脑子却闪过千百个念头,痛苦悔恨,一言难尽,想要流泪,但泪水似已干了。
她瞧见远处墙上裂开一洞,从中跳下一个熟悉的身影。她见那人面容似曾相识,脑筋急转,猛然灵光一闪,想起这人是谁来。
他是苍鹰师父!他本是白面将军,却易容成黑脸土匪。自己这么些年,也不曾瞧见过几回他的真实容貌。老天爷,她真以为自己在做梦,她此时唯有眼睛耳朵好使,心里能有念头,说来还真可能在做梦呢!
她蓦地感到衰弱,身子一颤,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常轩抱着夏儿,转过身,面对苍鹰,微微一愣,随即笑道:“你又是谁?怎会钻到这儿来?”他此刻心情大好,得偿百年夙愿,也不想立即动手杀人。
苍鹰望向那三座木雕,认出冬遥、依米、香儿,再看亭前躺着两具苍老的尸体,想必是此地原先的巫女。他说道:“灰炎,原来你自始至终,只想救这女子一人么?”
常轩吃了一惊,问道:“你怎会知道?你”他打量苍鹰衣着,立时已然明白,说道:“你是一路引他们来此的苗人,我还道这苗人怎地如此机灵,原来另有身份,别有用心。”
苍鹰说道:“灰炎,先前一战,我还没死,那这事儿便不能算完!”刹那之间,血光漫漶,苍鹰面容剧变,已化作飞蝇模样,杀气如洪水猛兽,妖魔鬼怪,朝常轩席卷而来。
常轩万料不到此人是这魔头!他抱着夏儿,心中竟生出怯意,若在平时,莫说这叛徒飞蝇,便算对上觉远、玄夜、阿青,他也毫不畏惧,但这时夏儿就在怀中,他对她爱若性命,双方打斗起来,只要擦上一点儿,她立时殒命,自己如何能放开手脚?他咬一咬牙,说道:“飞蝇,你若还有半点英雄气概,咱们便公公正正打上一场,不得伤了伤了这女孩儿。”
飞蝇大声道:“我只要杀你一人,与旁人自无关系!”
常轩大喜,知道此人虽然奸恶,但说出话来,绝无反悔。他将夏儿放在一旁,伸手在地上一拍,泥土中长出一排树木,将她护得严密,起身之后,他心中涌起无穷战意,暗想:“我决不能败给此人,我还要陪伴夏儿,与她永远在一块儿!”
飞蝇霎时身影闪动,如光如电,手中一柄火剑斩向常轩肩膀,常轩更不抵挡,手心生出一柄木剑,反手直取飞蝇胸口,飞蝇暴喝一声,剑招变幻,如同浩瀚星河,博大无穷,常轩奋力抵挡,单凭木剑,便将这浩浩荡荡的剑招全数挡住,如同巨海中一小舟般,虽然风雨飘摇,但却始终不沉。
飞蝇既然许下诺言,便不用无形剑气等磅礴招式,但出剑之时,身旁仍有数十柄红色剑芒盘旋刺击,动向飘忽,速度快极,仿佛密密麻麻的红线将常轩缠住。常轩身在小树林中,无法以“天人合一”取胜,若他毫无牵挂,大可以遁入树中,随后潜入云南树海,届时飞蝇必将重蹈覆辙,他却宁死不退,誓要守在夏儿身前。
激斗之中,飞蝇喊道:“我向来视你孱弱无能,想不到竟也有几分本事!”
常轩笑道:“山海门中,哪有无能之辈?”手上加紧,树枝上开花散叶,花吐粉末,粉末中蕴含凌厉真气,刹那间将飞蝇笼罩其中,如千万颗霹雳火弹般撞向敌人,苍鹰回身剑转,剑意大盛,那花粉纷纷自行掉落,但常轩瞧出苍鹰破绽,树枝一振一圈,与苍鹰火剑搅在一块儿,两人同时暴喝!虎地一声,常轩树枝被烧成粉末,乃是五行相生,以木生火之理,但飞蝇也被常轩逼退半步,红剑消散,招式上竟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