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商议一会儿,不得头绪,雪冰寒道:“此乃陶蛇私事,咱们也不能多问,还是静观其变,听之任之。若是陶毒蛇要咱们相助,咱们自然责无旁贷,决不推辞。但他若不开口,咱们也不可稍露端倪来。”
苍鹰笑道:“雪道长此言差矣,正所谓朋友有难,岂能袖手?陶蛇先生自然不会向咱们开口求助,但若他遇上危机,咱们怎能不管?要我说,陶蛇咱们不能不帮,段隐豹咱们不可不找。”
归燕然道:“不错,不错,正如李堂主要去找那位苍鹰大侠,咱们大伙儿不是倾巢而出,全力以赴么?”
苍鹰怒道:“这两者大不相同,岂能混为一谈?那苍鹰是什么东西,岂能与段隐豹相提并论?而且那苍鹰已然死了,而段隐豹却还活着。”
归燕然听他情急之下,竭力自贬,暗觉好笑,雪冰寒急道:“苍鹰大哥对我有极大恩情,鹏远大哥莫要说他坏话。不知怎么,我总觉得苍鹰大哥还活着,将来若得空闲,我定要外出找他。两位到时可也得施以援手,贫道先行谢过。”
苍鹰暗暗心惊,不想深谈,岔开话题,三人瞧清道路,沿途而返,不多时来到金壶院中。一推门,只见林中一人坐在石板上,手中捧着一柄剑,身旁还有数柄,愁眉苦脸,龇牙咧嘴,极为苦恼。两旁落叶纷纷,罩在他头上身上,他却浑然不觉。
苍鹰见是赵风,奇道:“赵大哥,你捧着这些玩意儿做什么?”
赵风神情憔悴,眼现黑圈,显然整晚未睡。他喃喃道:“明明就该如此铸剑,怎地全成了废铁?可他那口‘干将’模样平平,绝无神铁融入。莫非莫非真有仙灵附身,才能有这般锋锐么?”
苍鹰笑道:“原来你仍在想玄秦那‘干将’之事?”
赵风一下跳将起来,说道:“鹏远兄弟,不瞒你说,我彻夜未眠,回到铺子中升起炉火,烧铁熔锡,花了许多心思,仿照玄秦那口宝剑造了这些东西,火候、用料、轻重、形状、淬火全分毫不差。可却无法造出他那般神物,当真岂有此理。”
苍鹰问道:“你不过摸了摸那口剑,便能知道这么许多东西?也许是你弄错了呢?”
赵风大声道:“绝无可能!我赵风这辈子铸了成千上万柄剑,只要碰上一碰,摸上一摸,瞧上一瞧,诸般细微之处自不会弄错!玄秦那柄剑照理绝非神物!可为何为何偏偏”他生平酷爱铸剑,已近着魔,又兼家人惨死。伤心之余,这铸剑更是他生平唯一寄托,一瞧见难以理喻之事,只觉头疼欲裂。可却也万分不甘。
雪冰寒拾起他身旁那些长剑,在一旁树上斩了斩,但觉平平无奇,也并不如何了得。但瞧起来确与玄秦“干将”一模一样。她沉吟道:“古人云:剑附阴灵,方成神物,以剑尸解。蹈星踏云。或许玄秦兄弟那柄剑上,有神鬼庇佑,也未可知。”
赵风摇头道:“这等奇谈怪论,乃是道家方士唬人言辞,我赵风是不大信的。”
雪冰寒哈哈笑道:“贫道自然也不懂,赵大哥说贫道唬人,当真再贴切不过了。”
突然间,只听树上传来一声轻笑,众人一抬头,只见李若兰身轻如燕,姿势优美,随叶飘落,那只蓝色夜枭也如影随形,她说道:“赵大哥此言差矣,谁说‘剑上有神灵附体’是胡说八道了?”
赵风皱眉道:“若兰小姐又有什么高见?”
李若兰说道:“不敢,但本姑娘生平有一桩本事,只要手握长剑,有时耳畔就听见有人对我低语,眼前便会浮现种种景象,只不过此话旁人不信,我也懒得告诉旁人。”
赵风道:“小姐别搅合啦,老赵我脑子已经够乱啦。”
李若兰忙道:“赵大哥千万别不信,我这就试给你瞧!”她从地上捡起一柄长剑,闭目思索片刻,叹道:“苦,苦,苦,此剑铸成后,被铸剑者抛弃在地,正在苦苦泣诉呢。呜呜呜,好可怜。”又捡起一把,一脸惨淡,说道:“这口剑也是如此。”接连尝试,说辞皆相类似。
赵风见状,如何能信?但李若兰是恩人义女,不敢出言不逊,只得小心说道:“若兰小姐,我铸剑之时,委实有些心浮气躁,但这情形任谁都能推想出来,你这这番话怎能作数?”
李若兰急道:“你说我装神弄鬼?赵大哥,剑上有灵,这是千真万确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