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只管听话!”归燕然登时不敢多嘴。
李若兰心想:“我若用剑芒对付她,未免太欺负人了!”自忖内力高强,世上罕见,长剑朝前刺出,使出一招“雄鹰搏兔”,正是神禽剑法中的妙招。青苍子见她这一剑内力浑厚,出手纯熟,兼之身子轻巧,果然深得昆仑剑法精髓,不禁喝彩道:“好功夫!”
安曼也从苍鹰手中学过神禽剑法,火候比李若兰更佳,迎了上去,跃上半空,双手持剑刺下,一招“鸿鹄之志”,避开敌招,转眼反制。李若兰呼啸一声,手腕一转,将长剑往天空挑去,乃是一招“林间云雀’,与安曼长剑相交,铮铮作响,两人内力相当,运剑法门也如出一辙,双臂都是一震,同时心想:“她内力怎会如此深厚?”各自退开,互相钦佩,绕了半圈,又挺剑斗在一处。
归燕然见李若兰出手迅捷,节奏忽快忽慢,宛若伴乐起舞,又似幼鹿欢跃,显然对这神禽剑法自有领悟,无心之间另辟蹊径,心下赞叹道:“若兰真是剑术天才,我才教了她半个月不到,她就将剑法练得纯熟,非但如此,更能别出心裁,临机而变,了不起,了不起,我总算没白受她折磨。”回思起这半个月来被她吆来喝去,倍受心酸屈辱,又不由得长生哀叹。
饶是李若兰悟性更胜一筹,安曼毕竟跟随苍鹰练功已久,于这剑法种种精妙之处深有体会,而她体内真气别有一功,运行之时,身法诡异,就仿佛她当年身为巫女时招魂曼舞一般。也是苍鹰暗暗钻研她内功特异之处,因材施教,将剑法细微之处稍加改善,令她能将这神禽剑法威力全然发挥出来。她运剑之时,心境、内息、剑法、身姿相辅相成,威力极大,人所难测,李若兰一心钻研剑招,不用剑芒,三百招之后便处于下风。
李若兰急于扳回败局,一振手腕,剑影纷纷,使出一招“鲲鹏万里”,只不过实在太急,用力过猛,破绽毕现。安曼早有防备,身子一闪,躲到一旁,软剑如鞭,斩向李若兰胸口,李若兰哎呦一声,无法躲闪,谁知安曼突然一转剑刃,撞在李若兰剑锋上,借力一弹,飞身跃开,说道:“师侄莫要心急,咱们慢慢比过,不必急于分出胜负。”
李若兰见安曼玉容美艳,笑靥如花,显然甚是喜悦,心中也高兴起来。她平时与敌人动手,使出五彩剑芒,总是一两招了事,实在乏味的紧。而好不容易从归燕然手下学了上乘剑法,却又找不到人习练切磋。此刻与安曼相斗许久,两人互不相让,各有所长,只觉得酣畅淋漓,心情奇佳,不知不觉便生出知己之情。
而安曼心中又何尝不快活?她贵为雪莲派护教法王,身负要职,担子极重,但九婴对她极为照顾,平时外出办事,总不放心她独闯江湖,无论是除恶杀敌,还是行侠仗义,总是以众敌寡,不落下风。她内力剑法这般高超,江湖上很少有人能接她二十招以上。而她与苍鹰相处日久,潜移默化之间,渐渐也染上了苍鹰好斗的性子,此时与李若兰越斗越紧张,也越斗越欢喜,只盼与她多比一会儿,不想就此分出胜负。
这般你来我往,刺去斩回,两人内力悠长,反而愈发精神,毫无知觉间,天色已亮,两人齐声娇笑,长剑抵在一块儿,退开半步,安曼伸出手来,笑道:“若兰,我服输啦,你若使出那剑芒,我根本不是你的对手。”
李若兰握住安曼的手,也笑道:“师叔别客气啦,你动作这般快法,我就算用了剑芒,只怕也逮不到你。”
两人一边说笑,一边各自擦汗,笑颜如霞,水雾缭绕,美色不容逼视,青苍子摇头苦笑,又想道:“我这徒儿怎这般好命?一场要命危难,就此消弭,爱徒娇妹,反而握手言和,莫非真是傻人有傻福么?”
安曼道:“若兰,我也不逼哥哥随我去雪莲派啦,不过你们俩可要常常来平嵩山作客,我一个人孤单的紧,你们一来,我可就欢喜不尽了。”
李若兰道:“师叔放心,我李若兰在这儿给你拍胸脯保证了,咱们师徒俩只要有空,每年少说也来你那儿赖上十天,到时候我可要找你好好再比一场,不到千招,绝不罢手。”
安曼喜道:“如此一言为定了。”两人按照江湖规矩,击掌三下,定下了生死不弃的约定。
归燕然见她们两人和解,颇有些莫名其妙,心想:“她们打得正精彩呢,怎么忽然不打了?又突然好的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