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面前撒野?”也是舞了个剑花,长剑一横,拦在苍鹰剑尖前头。只听铛地一声,双剑相撞,火花蹦跳,发出清音。黄向子感到对手剑上徒具力气,但内力粗糙至极,却不知为何又这般生出火花?身形一晃,抢到苍鹰背后,正是一招“云梦山泽”。
苍鹰突然反手扔出一物,又准又快,黄向子反应不慢,立时横过长剑,砸在那暗器上,哐啷一声,那暗器碎裂,里头溅出液体,淋在黄向子头脸上。黄向子大惊,一时摸不清底细,双足一点,倒飞出去,一抹脸,只觉味道怪异,满手油腻,怒道:“你这是什么东西?”
苍鹰不答,长剑在地上一敲,又溅起一丝火星,神情跃跃欲试,似胜券在握。
黄向子经验老道,脑子精明,霎时吓得够呛,心想:“这是燃油么?这人好生歹毒!”心生怯意,被苍鹰快步近身,见他长剑如雨刺出,不对准自己要害,反而一门心思要撞自己兵刃。黄向子想起烈火焚身之厄,忌惮异常,哪里敢稍稍格挡?一身精妙剑法,不免大打折扣,只使出来三、四成。高手相斗,相差不过一线,他这般束手束脚,心慌意乱,瞬间被苍鹰找到破绽,长剑一转一拂。滋滋两声,双剑相交,火星四溅。
黄向子汗毛直竖,心道:“贫道殆矣!”心生绝望,谁知火星落在身上,毫无反应,正发愣间,被苍鹰一剑正中腹部,也被封住穴道,栽倒在地。不过苍鹰手法巧妙,剑尖变钝,并未刺伤这老道肌肤。
苍鹰笑道:“道长,我中午喝剩下的黄汤,滋味儿还不错吧。”原来他早料到有场比武,故而算计准备,将午间剩下的浓汤倒入小罐子里,揣在怀中,当做暗器。
常青子、砂岩子惊怒交集。同时骂道:“你这狗贼,忒也奸诈!”
苍鹰脸皮极厚,说道:“兵不厌诈,多说无益。”一句话将此事搪塞过去。将黄向子举起,抛向常青子,那老道凌空一托,将黄向子稳稳接住。咬牙切齿,解开师弟穴道。
群雄见他使诈取胜,心中颇看不起他。小声议论,喝彩寥寥,唯有江龙帮众人大声欢呼,由衷高兴。常青子与砂岩子嘴里骂骂咧咧,舌尖嘴利,骂得极为难听,哪里还有半点得道高人的气度?
李麟洪说道:“两位道爷,咱们一没使歹毒暗器,二没有撩阴挖眼,是那位黄向子道爷自个儿胡思乱想,葬送局面,咱们可胜得堂堂正正,毫无异议,腾先生,可是这个道理?”
腾千录随口答道:“不错,你们胜了一场。”语气心不在焉,似乎他们两家之间谁胜谁负,他也不放在心上。
砂岩子火冒三丈,踏步出来,指着苍鹰骂道:“让道爷我来教训教训你这奸贼!”也不客套,长剑劈头盖脸的斩了下来,使得正是“蜿蝉游龙剑法”。
苍鹰挥剑挡开,果然不再冒出火星,他大声道:“奇了,奇了,你们松风观,怎会使我们‘竹水庙’的‘窈窕鸾凤剑法’?”
砂岩子听他胡说八道,怒气更盛,心想:“咱们叫‘松风观’,你就来个‘竹水庙’,咱们叫‘蜿蝉游龙剑’,你就叫‘窈窕鸾凤剑’,这般冒名顶替,当真不知羞耻!”剑招更加凌厉,剑上附着浑厚内力,将苍鹰长剑远远荡开,剑法比黄向子更加高明。但苍鹰只是游斗,并不抢攻,身法也颇迅捷,十招之内,砂岩子根本逮不住此人,因而愈发急躁。
十招一过,苍鹰跳出圈子,说道:“果不其然,你这剑法是从咱们庙里偷学过去的,嗯,这一招‘三尸九转’,本来有九式变化,剑意飘忽,你们将其简化,只截取其中最粗浅的招式,只怕那偷学之人,练得还不到家。”
砂岩子恨恨道:“这分明是‘寻尘万里’,哪里是什么‘三尸九转’?你生拉硬扯,徒争口舌,有什么用心?”
苍鹰说道:“你不信?我演给你瞧瞧。”长剑左右摇摆,忽上忽下,招式果然精妙,却又不失‘寻尘万里’的剑意。
砂岩子见他这一招使得法度严谨,似有千锤百炼,脸色稍稍缓和,说道:“你这一招,果然与咱们的剑招相近,但武学之道,殊途同归,即便有所类似,却也未必是偷学过来的。”这砂岩子与两位师兄弟稍有不同,平时少做坏事,精研剑法,有些书卷呆气,此刻见苍鹰使出剑招来,似弥补了本派剑招中变化不足的缺陷,心下敬佩,忍不住便与他探讨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