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果,重回人间,想不到咱们在此相遇了。往昔之事,历历在目,宛若昨日,又如朝露。”
莫忧鼓足勇气,向他行礼道:“太乙先生的恩情,莫忧铭记在心,不敢或忘。”
太乙喃喃道:“恩情?恩情?你口是心非,顽劣依旧,真该挖出你的脑子,再让你受受苦难。”
张君宝接着说道:“只是贫道尘缘未了,尚有不少要事需得准备周全,阁下若有要事,可否宽限数月?”
太乙深吸一口气,说道:“当断不断,其心自乱。道长如此武功,还有何时放心不下?”
张君宝道:“便要斩断俗世,心无旁骛,方能与太乙先生放手一搏。”
太乙眉头紧皱,白波微动,那木筏又靠近了些,归燕然、莫忧、也该与育闲霎时大骇,脸色铁青,如见阎王拿人一般。太乙道:“道长,须知此事由不得你。”
张君宝尚未答话,苍鹰忽然暴喝道:“你这疯子,啰里啰嗦,纠缠不清,快些收起你那妖术邪法,给我滚得远远的吧!我大哥说话算话,稍稍宽限几天,又不会逃得没影,你要找他,难道还找不到么?”
太乙忽然睁大双目,朝苍鹰仔仔细细打量一番,神情困惑,低声自语道:“这人脑子也好生有趣,似有三个声音在吵闹,不如先将此人脑袋拿了,好好赏玩几天?”仔细思索,不知为何,一时竟难以定夺,总觉得若当真在此动手,只怕麻烦不小,他想了半天,瞬间静默无言。张君宝神情庄重,须臾间点了点头。苍鹰知道这两人在用传音入密的功夫对答。
太乙沉寂下来,突然仰天躺在木筏上,闭上眼,轻轻挥了挥手,张君宝松了口气,朝苍鹰点了点头,苍鹰立即命育闲、也该扬起风帆,不知从何处吹来一股大风,大船立时破浪前行,不多时,便再也瞧不见那人影子了。
归燕然松了口气,擦了擦额上冷汗,说道:“莫忧,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你不久前才说到此人,他转眼就杀了过来。我先前听你所言,还道你言过其实,以为此人功夫没那般高呢。谁知这会儿一瞧,只比你讲述的更加厉害。”
莫忧猜到太乙与张君宝交谈之事,也不答话,只是稍稍颔首,当即回身返舱。归燕然也觉疲劳,向两位兄长告辞,跟着回房休息去了。
苍鹰见张君宝神色阴沉,似犹豫不决,传音问道:“大哥,你答应他了?”
张君宝答道:“不错,此乃我毕生追求机遇,若此事为真,我怎能拒却?此人武功如此之高,绝非骗徒。只是不知此人如何得知我的行踪?莫非他真有千里眼,顺风耳么?”
苍鹰说道:“传说这世上有十二门高深武学,乃是当年蚩尤泄露天机,遗落到人世间的,你所创的真武通天掌,伏羲天道阵,其实暗合天意,乃是这十二门功夫之一。山海门的门主推算卦象,占卜大道,一旦有人练成这些神功,内力又深湛至极,他便能知道那人下落,随后派出山海门的高手,所谓‘引君入道’。”
张君宝凄凉一笑,道:“我还道我这门功夫古今未有,算是一门独门绝学,谁知早有人会了?哈哈,我夜郎自大,不知天高地厚,自然该死在他们手上。”
苍鹰心中一沉,捏了捏拳头,传音说道:“你你若放心不下,我可以让飞蝇代他动手,飞蝇也曾是山海门之人,他”
张君宝笑着摇了摇头,道:“苍鹰贤弟,你既然藏匿身份,以凡人身份行事,自有难言之隐,况且我并非引颈就戮,与那人相斗,未必会输给他。若我取胜,后果又会如何?”
苍鹰说道:“入了山海门之后,内力无穷,躯体自愈,不生不灭,不知深浅,难测远近,你内力虽然浑厚,但难以支持长久。一旦内力不支,当即便会被杀。凡人若要与他们相斗,取胜机会极为渺茫,飞蝇当年与敌人动手,敌人手下留情,飞蝇仍脱力而败。”
张君宝笑道:“贤弟,你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我万一当真赢了,又会如何?”
苍鹰说道:“若你当真赢了,立时会有其他门人来此。你元气未复,万万无法再胜。”
张君宝既知自己毫无退路,叹道:“我当竭力一战,好歹要杀杀他们锐气。”
苍鹰心情哀伤,晃了晃脑袋,转身回了船舱。张君宝也不想多问,见船外阳光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