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大笑道:“大哥果然神勇,十一岁年纪就杀了这等武学高手!”
张君宝叹道:“那是他毫无防备,我才能侥幸杀他,否则以我当时手段,就算二十个我也奈何不了他。我这一出手,可当场坏了大事。少林寺本有规矩,不许外人偷学少林武功,我并未正式拜师,不算少林弟子,算是失了规矩,此乃其一。按照少林门规,遇上这等偷学武功之人,轻则打一顿板子,逐出寺外;重则关在寺内,一辈子不得外出。”
归燕然说道:“少林寺也真是蛮横的紧了,他们又不是衙门,怎能扣押犯人?”
苍鹰说道:“这些武林门派,哪个不是如此?这叫江湖自有江湖法,官府衙门管不着。”
张君宝说道:“少林寺戒律院的无量大师认出我刚刚使得功夫叫做‘舍利生光’,正是少林伏龙擒拿手的一招,问我师承是谁,我说道:‘我师父叫觉远,乃山门外挂单和尚。’少林群僧一听,登时面面相觑,颇有些忙乱。不过他们见我年幼,也没打算罚我,只是纷纷说道:‘觉远偷学了咱们少林寺的功夫?这老和尚也忒无礼了。’
正在吵闹间,有人认出兀兀特尔面貌,知道事情不妙,此人乃是元朝贵族,享有爵位,并非寻常武人,若是流传出去,说此人死在少林寺中,只怕要引起一场浩劫来。
于是有和尚说道:‘这孩子年幼无知,原也无辜,罪魁祸首乃是寺外觉远和尚,他这么多年来偷学咱们少林武学,又非咱们少林僧人,若此事泄露出寺,咱们就将罪名落实在觉远头上。’”
苍鹰听到此处,设身处地的想想,不由得连连苦笑,说道:“如此说来,这位觉远大师的处境,倒与老子颇为相似。”
张君宝说道:“不仅处境相似,连为人也极为相近呢。众和尚当时一听,连连称赞,便捉着我,气势汹汹,横眉竖眼,一窝蜂的跑到觉远师父面前,让我跪在地上,质问师父:为何偷学少林武艺之事?又为何指使我杀死蒙古万户?”
归燕然忙问:“你师父怎么说?”
张君宝转动手中酒杯,迟疑片刻,叹道:“我师父开口骂道:‘一群贼秃,这等小事,也来烦躁老子!这几十年来的经都是用屁眼念的么?’”他如此文雅之人,此刻模仿师父觉远当时脏话,居然惟妙惟肖,可见平日里也颇下苦功,未必表里如一。
苍鹰与归燕然愣了片刻,同时大笑,苍鹰鼓掌道:“你师父果然四大皆空,毫无顾忌,乃是性情中人,你说你师父像老子,其实说的反了,老子若能得觉远大师风骨之万一,也算不枉此生。”
张君宝也不禁苦笑,又道:“少林和尚本对他颇有敬意,此刻听他骂得如此难听,登时全都嗔了,无量大师怒道:‘你看看你自己,你也是出家人,修佛多年,潜心养性,怎能口出恶言?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我师父说道:‘不过让君宝这孩子学了些狗都不理的粗浅功夫,你们就这般大惊小怪,老子还让他学了易筋经、般若波罗蜜经、万象**、达摩心经呢,你们若知道了,还不吓死你们这帮狗和尚!’”
归燕然咋舌说道:“这下那帮和尚可要气死啦。”
张君宝道:“可不是吗?他们见师父如此蛮横,怒不可遏,围着他一顿念叨,我师父大嚷道:‘这些功夫都是老子自创的,老子愿意教谁就教谁,愿意怎么教就怎么教,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宝贝,看你们这小家子气的娘们儿样!’”
归燕然听得目瞪口呆,说道:“大哥这师父果然浑赖,吹牛都快吹破天啦。这些功夫都是达摩所创,与他又有什么关联?”
张君宝说道:“我师父为人疯疯癫癫,说话口不择言,少林寺和尚本来涵养很好,可听他说出这等欺师灭祖的话来,再也忍耐不住,当即无量大师便出手与师父较量,结果被我师父两个巴掌打得晕晕乎乎,败下阵来。
无量大师在少林寺中乃是成名已久的高手,他这一败可不得了,全寺僧侣群情激昂,纷纷上前向他挑战。我师父来者不拒,管他达摩院、戒律院、禅心堂、龙虎堂,全都是一巴掌,一飞腿就了结的事。唯独那位无宿大师撑了十招,被我师父一个头槌撞得七荤八素,狼狈逃窜。如此在山门口赌斗了十余天,竟无一人是我师父对手。”
归燕然心中颇为不信,暗想:“那无宿禅师与青苍子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