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宝往下一望,果然见一个娇小人影伏在石栏上,肩膀起伏,小声抽泣。他徐徐收去神通,三人安安稳稳,落在地上,躲在树后,却也无人发觉异样。苍鹰小声对归燕然说道:“这姑娘背影好生眼熟,我似乎在哪儿见过。”
归燕然说道:“我认得她,几个月前,咱们在靖海王的船上遇上过她,不正是那位苏芝环姑娘么?”
苍鹰一听,登时来了兴致,笑道:“我说你怎地一改常态,关心起旁人生死,原来是你的心上人遇上麻烦啦。”
归燕然大为窘迫,说道:“怎是我心上人,咱俩也不过有一面之缘罢了。不过这姑娘倒是个知书达理的好人,上次我送她远行,替他们雇车的时候,他们对我千恩万谢的,我着实不好意思呢。”
两人正说着话,只见苏芝环双手一撑,就要往河里跳落。苍鹰与张君宝同时推了归燕然一把,归燕然猝不及防,冲出藏身之地,他冒冒失失,手忙脚乱,一把扯住苏芝环。
苏芝环呀地尖叫起来,一回头,盯着归燕然。归燕然目瞪口呆,惊慌失措,张着嘴,愣了半饷,才说道:“苏姑娘,这水不干净,你要游水,可得另找去处。”
苏芝环登时认出他来,眼眶一红,小嘴一噘,猛然扑入归燕然怀里,哭喊道:“归大哥,是归大哥?天可怜见,让我今天碰上了你,若是你迟来半步,我可真不活了。”
归燕然怀抱温香软玉,肌肤紧贴,只听这姑娘心跳不断,只吓得魂不附体,脑袋一片空白。苏芝环正抱得安稳,忽然觉得怀中一空,身子朝前冲了两步,惊愕相望,见归燕然已经跑到了一丈之外,身法之快,有如过街老鼠,神色慌张,好似事发奸夫。
苍鹰与张君宝同时骂道:“没用的东西!”
苏芝环见他逃窜,悲痛欲绝,跪倒在地,哇地哭了起来。归燕然无奈,只能折回,使出缠心蛇手的神功,如擒拿恶贼般扯住苏芝环,挡住她的嘴唇,远远观之,真如施暴的淫贼,强横的恶霸,苏芝环恼怒起来,娇躯扭动,死命挣扎。
张君宝传音说道:“你动作轻一些,安慰她几句,就说‘姑娘莫要伤心,在下知你心意,不知为何悲哀,可否一诉衷肠?’”
归燕然立时开窍,改为“瞬柔掌”的“西子捧心”,同时在她耳畔依言复述一遍,苏芝环本就对他有情义,听他这么一说,如何还能倔强?身子一软,依偎在归燕然怀里。
苍鹰怕他又逃,传音说道:“这姑娘头皮发痒,你以掌做剑,运神禽剑法的‘铁嘴啄木’,替她轻轻梳头。”
归燕然信以为真,轻柔拂过苏芝环秀发,苏芝环身子酸软,娇羞无限,将脑袋埋在归燕然胸口,凝神片刻,鼓足勇气,说道:“归大哥,我有一句不知廉耻的请求,还请你务必答应。”
归燕然无法可想,只能说道:“姑娘请说,但教在下力之所及,绝不推诿。”
苏芝环抿了抿嘴唇,神情毅然决然,竟似慨然就义的英豪,她说道:“归大哥,我跟你回你住处,你今夜就要了我的身子吧。”
归燕然脑子轰地一声,几乎炸成两半,饶是他一身古今罕见的奇功,陡闻此言,也不禁浑身发抖,骇然颤栗。
苍鹰见状不妙,知道这小子立时便会开溜,朝张君宝使了个眼色。张君宝即刻领悟,凌空出指,无声无息,瞬间命中归燕然穴道,让他一时无法动弹。
归燕然暗骂这两位义兄荒唐无耻,竟把自己往火坑里推,也是走投无路,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咬牙说道:“姑娘,归某虽然贫寒,但也算是知书守礼之士,怎能对姑娘做出这等亵渎之事?”
苏芝环用额头蹭着他的下巴,小声道:“我我与你远走高飞,从此以后,再也不回此地了。你若不要我,我明天便会被那蒙古千户捉回府上,成为他的他的奴婢,任他欺辱了。”
归燕然问道:“什么蒙古千户?”
苏芝环哭泣道:“我叔父在这九江镇当官,他是本地县丞,我家还算富裕,父母曾经接济过他,后来我们迁离家园,来到此地,投靠于他,本指望他能帮忙找个安稳地方定居下来,做些买卖度日,谁知此人如此无耻,贪图我家财产,竟威胁我父母,要将我献给了一位此地的蒙古千户当做小妾,如要免灾,得给他万贯铜钱。我爹爹气恼不过,与他吵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