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婴也不多言,以指甲划破指尖,流下鲜血,滴入火盆之中,却见那滴滴血水在盆壁上略微沸腾,过了许久,却未见效。
苍鹰奇道:“你不说自己练过玄夜伏魔功么?”玄夜教徒往往将玄夜伏魔功称为玄天伏魔功,因玄夜乃魔神名讳,不可提及,苍鹰对此却毫不顾忌。
九婴皱眉道:“不错,我爹爹逼迫我练功之时异常严厉,但练到第五层时,我已然奄奄一息,我爹爹知道难以为继,只能就此作罢。”
苍鹰搔搔脑袋,说道:“那咱们这次算是白来啦。依我说,咱们暂且先回去,待找到修炼玄夜伏魔功之人,再回来开这麻烦的石门。”
九婴神情沮丧,说道:“除我之外,这世上只怕再无人修习这玄天伏魔功啦,要找到这样的人谈何容易?”
苍鹰又道:“那索性你回去之后,再下一番苦功,将这功夫练到新一层境界不就成了?”
九婴猛地一哆嗦,似乎想起极为恐怖之事,他大声道:“不成的!我没法再练,这法子根本行不通。”
苍鹰见他神色惶恐,对修炼这魔功之事极为抗拒,当下也不勉强,低头思索良久,忽然想到周瀚海,说道:“我倒认识一位修炼玄夜伏魔功达到八层境界的高手,只可惜不知他人在何处。”
九婴闻言震惊,失声说道:“你见过有人练到第八层?这如何可能?古往今来”
苍鹰笑道:“是啦,你的神态与章斧山前辈一模一样,他一见到那人,激动的立即将他视作逍遥宫的教主啦。”
九婴哼了一声,心下微觉不满,他虽为阳悟言教主之子,但早年深受其苦,对逍遥宫与玄夜殊无好感,若非如此,他也不会投身明教,反其道而行之了。
苍鹰走到火盆边上,将手掌按在火盆壁上,说道:“依我看,这火盆所用材质,也是魂石之属,与外头那凉亭浮雕一般,能够感应气血,随之做出反应。二弟,你再滴上几滴血,我探探这魂石的变化。”
九婴心中生出指望,滴血入盆,血水翻滚,苍鹰使出心法,感应盆内气息变化,片刻之后,他说道:“我可以依照魂石气息流动,依法模仿,强行开启石门,但所耗时光不短。”他这蛆蝇尸海剑本就是掌控内息性质的心诀,虽不能令内力无中生有,但改变内息阴阳之态,却也并非难事。
九婴大喜,忙道:“大哥居然有这等神妙本事?你有几成把握,需要耗费多久?”
苍鹰说道:“把握不小,但少说也得一炷香的功夫。这功夫挺耗心思,我得入定一会儿。”也不多说,在火盆前坐下,闭上眼睛,刹那间神定心澄,如同老僧入定,物我两忘。
九婴心下忧虑,在苍鹰身边踱步一会儿,忽然省悟,暗想:“我还是安安静静的在一旁待着,免得扰乱大哥心神。”在一旁坐下,望着苍鹰,又想:“如大哥不在此处,我对这石门,真可谓一筹莫展,多亏我将他强拉过来。大哥若真能打开这石门,真是何其侥幸?但他居然精通这等转化气息之性的功夫,当真闻所未闻。大哥他到底是从哪儿学到这样的本事?”
就这般胡思乱想,约莫过了一顿饭的功夫,忽然听闻有数个人声从羊肠小道中靠近,他心下一沉,急忙站起身,撕布袍遮住自己与苍鹰的脸,躲在一根石笋后头。
那几人来到洞窟之中,大呼小叫了一番,满脸急切惊诧,九婴认得其中两人,正是傍晚遇上的黑煞白驼两人,此外尚有不少武人,也做侍卫打扮,瞧他们站姿步伐,武功比黑煞白驼差了许多。
九婴心想:“这些人艺高人胆大,而且见到这等隐秘之地,未必会知会其他人,如此甚好,我将他们在这儿全都杀了,无虞机密败露。”这般想着,待他们走过石桥,他施展神妙心法,陡然从石柱中冲出,使出一招“吞舟巨浪”,掌力排山倒海,砰地正中一人心口,这一招乃是鸿源江河掌中极为刚猛的一招,那人口吐鲜血,朝后疾飞,撞向白驼,白驼急忙一躲,那人又撞中身后两人,但听喀拉喀拉两声,那三人骨骼寸断,当场身死。
黑煞与白驼齐声怒喝,见来人武功奇高,心下惊惧,霎时联手进攻,九婴在两人掌风拳影中穿梭自如,如同鸿雁腾挪,灵动迅捷,斗了数十招,鸿源江河掌的掌力渐渐归拢,那两人只觉动作愈发艰难,仿佛一张大网罩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