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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瑞贞先是用一般的音量说「安静。」
全班还在闹轰之中。
「你们没听到吗?现在上课时间,安静。」
全班还是有人在聊天,聊得很欢。
「二年二班!」整个讲台被她踢掉了。
班级安静了下来。
什幺叫做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班的人绝对演绎了最好的例子。
我在介绍单字的例句上头写了翻译,用萤光笔把没看过的片语文法标记起来。
「现在是上课时间,你们班怎幺可以这个样子?」
「看看时钟,亏你们班导还把时钟放在黑板上,全班抬头都看得到。」
啊,虽然她骂的没错,骂的有理,但是一直骂还是有点烦……
我换了只手撑头,脸面向窗外,继续读日文。
然后我就被点名了。
「花婷。」温瑞贞声音传来。
「有?」我转过头看向她,一脸不解(备注:虽然我是个白目,但这里绝对不是不屑,而是不解)。
「尤其是妳,最吵。」
whatthefuck!?
我哪里吵?我哪里吵?我、哪、里、吵?
「一直叽叽喳喳的,难道都没有想到别的同学怎幺想吗?」
在我视线範围内所有的脸,全部都非常怪异。
薛如捷半举手,「花婷刚刚没有讲话。」
温瑞贞瞥了她一眼,「是吗?可是我一直听到她的声音。」
「那肯定是妳耳朵坏了。」我说。
「妳……」
我对她挑挑眉,不想再多说什幺。
「明天的空白课程,妳不用去了。」下课钟响,温瑞贞丢下这一句之后马上离开。
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学生。
下课钟响的教室一定跟走廊上一样热闹,我们班温度却是降到了冰点。
我一手撑着头,一手继续翻日文书。
后面传来宋昱威的声音,他在大吼,「北烂!莫名其妙!」
班上有很多人在讨论这件事情,不,基本上全班的嘴里都咬着这件事情不放,有人甚至说要找班导处理。
直到薛如捷用后仰的姿势,把她的头顶顶到我的书桌,倒反的脸看着我的脸说话的时候班级才安静了一些。
「怎幺办?你们车票跟日租都订好了。」
我点着日文书,有些敷衍的回应,「那就凉拌啰。」
本来以为这样回答班上也是一笑置之,没想到学艺股长竟然对我大声起来。
「喂,妳什幺态度啊,难道妳要让郝倩一个人去吗?」
我有些莫名其妙,「我没说过要让她一个人去。」
「妳说凉拌?我不知道妳是怎幺看待这件事情的,妳喜欢被温瑞贞骂那是妳家的事情,不要让班务因为妳一个人而变动行不行?什幺叫做凉拌?凉拌是妳做事的态度吗?」
班上一下子安静了。
薛如捷尴尬的说,「好了,妳不要那幺气啦,花婷不是那个意思。」
郝倩也红着脸,感觉那双眼睛都要挤出水似的,「没事啦,花婷没有要让我一个人去。」
我瞇起眼睛看着学艺,懒懒开口,「我说凉拌那是我的事,我不太了解我说凉拌到底跟班务可以扯上什幺关係。」盖上日文书,我站起準备去走廊上饮水机装水。
「妳给我的感觉就是随便怎样都好。」她说。
那是妳的感觉?妳的感觉难道是我的感觉吗?我叹了口气。转身面对她。
「温瑞贞之所以会找我麻烦,妳知道原因吗?」
「还不是因为妳讲话。」
我耸耸肩,「事实上我没有讲话,事实上是妳们那一群在讲话。」话说到这里,我两手摊开做一个「算了」的姿势。
「如果,」我继续说,「妳想要继续跟我吵,我可能就真的考虑让郝倩一个人去做那件事情,然后放弃监督的职位,温瑞贞要记我警告小过大过我无所谓,毕竟那些东西大学不会看。」
又或者说,要我的大学就是会要,他们不会特别在意一只过这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