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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瑞贞出现在第三节下课快上课的时候。
事实上我看到她的时候正在打上课钟。
「这一节自修,你们历史老师出差了。」
她说完就拿起电脑用她的东西去了,班上的人凉凉看着她几秒之后也开始做起自己的事情。
我也凉凉看着她,直到郝倩的资料给同学传了过来才移开视线。
跟温瑞贞第一次起冲突是在一年级的时候。
那时候我因为国语文竞赛得到第一名的关係被召入了司仪团和大传社的主持部,前者学姊们听到我的声音之后直接将我硬拉进来,还用一个学期一支大功为诱饵,想当然我接受了,虽然非常了解学校的奖惩纪录根本没屁用。
后者我拒绝了。当然的,我有以实习的名义进去参加过大传社三次会议。第一次二年级的学长姐都有和善,稍微介绍了他们主持群内部如何运作,训练课程、实习表演等等;第二次会议在那之后的一个礼拜后,学校的第一个学期全校性大型活动是什幺我也忘了(主持群跟司仪的工作很相似,都是负责麦克风场控以及旁白之类的工作,所以在我记忆里其实都差不了多少,很容易把两个工作内容搞混)总而言之学长姐给了一年级新进实习生一张纸,上面是这次活动内容,要我们把稿词在两个礼拜内生出来。
「你们要去想梗。」梗?
梗?
梗?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学长姊一派正经。
「慢慢来就好,明后天是段考,我们大后天再开会一次。」
开完会我对着主持搭档问道:「你知道什幺是梗吗?」
「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
最不可思议的是大后天,我们早上才刚结束段考,午休来到社团教室準备开会。
结果学长姐一进来劈头就问「稿词和梗都準备好了吧?」
那是我最后一次开会。
接下来我们全部的人都被骂了。
我记得,我真真切切的记得学长直接开骂,而且骂的很弱,但是其他学姊们竟然一脸要平复我们情绪温柔的说「请不要在意他,没事没事」
废话,我们当然没事,有事的是你们这些奇怪的人好吗?
而且骂人可以骂的兇一点吗?可以不要那幺心虚吗?你干嘛想骂人还那幺心虚?你知道前天你讲的话和现在你讲的话根本是相反的吗?哇赛现在的人是不是这幺闲,多爱给别人下马威啊?那要是今天遇到一个像我这样的白目你要怎幺办?
「都给你们那幺多天的时间準备了为什幺就连梗都还没想好?你们到底在干嘛?」
不好意思请问是谁说这两天要段考慢慢準备就行?
我放下学长姐的来的资料,「不小心」撞到旁边两张桌子,就往外面走去。
第一次,我体会到城乡差距所带来的影响。
体会到现在教育制度下培养出来的两种学生,非常极端的两种,一种是一般型,另一种是非凡智障型。
而我所待的学校,很开心的,毫无疑问的,充满了非凡智障。
后面学长看似很有威严的对着我说,「妳要去哪里?」
大概可以猜到后面他要讲的无非是,「有没有礼貌?」「懂不懂得尊重?」之类的唠唠叼叼。
可是我这人,从来不听笨蛋讲话的(除了国中的好友a除外,她大概是这世界的变数)所以我关起耳朵,直接离开现场。留给他们一个欠揍实则非常不屑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