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理宗皇帝淳佑十年,岁末天寒,各方无事。≈时蒙古乃马真后、贵由先后逝世,海迷失后抱幼子失列门临朝称制,无力压制诸王,朝政混乱。成吉思汗之孙、术赤之子拔都见此,邀诸王召开忽里台,推举拖雷长子蒙哥为汗,窝阔台、察合台后人不认,蒙古陷入混乱。宋军趁机收复樊城,并重新整顿襄阳、樊城两地城防,加固城池。
京西南路,襄阳城,郭府。
天气虽寒,郭府演武场中却是一派热闹景象,不时有气劲纵横。一个浓眉大眼、胸宽腰挺的大汉,和一个剑眉凤眼、清瞿俊秀的青年,正在场中出手比试。两人劲力雄浑,出掌间气劲四溢,不断带动周遭气流。那青年掌力狂猛之极,不时怒啸连连,而那大汉沉着以对,掌法看似简单平实,却丝毫不落下风。
蓦地,两人同时大喝一声,四掌齐出,而后一触即分,同时纵跃后退,就此罢手。
“过儿,你这怒海狂涛掌一掌强似一掌,力道雄劲,比我的降龙十八掌也要稍胜一些。若是再来几掌,我可就接不住了。”那大汉抚须微笑,向青年说道。
此人正是郭靖,而对面的青年,则是他的侄子杨过。两人分别数年,刚才便是在较量武艺。听到郭靖所言,杨过擦了擦额角汗迹,说道:“郭伯伯过谦了,小侄已经出了全力,又哪能再增加劲力?倒是郭伯伯仍犹有余力,小侄自愧弗如。”两人虽然看似平分秋色,杨过却知道郭靖并未用出全力。是以如此说道。
郭靖摇了摇头,说道:“我虽看似犹有余力。却是因为降龙十八掌之故。这‘亢龙有悔’这一招你也曾经学过,其中要求便是无论对方力道如何。自己都要有留有余力应对,这样才能免遭大败。所以你感觉我犹有余力,其实却已经尽了全力。再说你年纪轻轻便能自创怒海狂涛掌这等掌法,这份天资,可要远远胜过你郭伯伯了。”
他这话说的明白,杨过却深知郭靖实力,说道:“郭伯伯还有双手互搏、空明拳等功夫没有用出,小侄又哪里能及!而且我这怒海狂涛掌是糅合我义父的蛤蟆功、逆九阴真经而来,又多得师父指点。我自己虽有些感悟,也不敢说是自创,郭伯伯可莫要取笑我。”
郭靖哈哈一笑,又道:“你这几年勤修武功,来襄阳却是少了,这次一定要多留几天才行。”自从七年前一别,杨过还是首次到襄阳,郭靖对他也是极为挂念,想要多留几天。
杨过闻言苦笑一声。却也心中感动,当下拱手应是。七年前方志兴回庄途中,经过襄阳时顺道为他提亲,当时他语焉不详。只说杨过和郭芙之事。郭靖、黄蓉夫妇对杨过极为满意,自然一口应了下来。直到杨过又到襄阳时,谈起两人婚事。郭靖、黄蓉二人才明白他的打算,顿时勃然大怒。将杨过轰了出去,此事也就此耽搁下来。而后杨过苦修武功。又自感无颜面对二人,便从未到过襄阳。这次若非方志兴吩咐,只怕也不一定会来。
“过儿,你这些年去哪里了,我和你伯母都是好生挂念。”郭靖见到杨过模样,问道。当年他从杨过口中听到他的打算,也是怒上心头,强忍着没有动手,任由黄蓉将其赶了出去,四年前方志兴派来的迎亲之人,更是连门都没让进。但这么多年下来,他心中的火气却也渐渐散了,对杨过的挂念又占了上风,这次相见,又恢复了以往的关心。
“小侄这些年也没去什么地方,只是勤修武艺罢了,承蒙师父看顾,也算有些成就。”杨过闻言回道。当年他离开襄阳后,便带着重剑和紫薇软剑到了赤霞山庄,正好被神雕看到,拉着他到海边练剑。眼见杨过心中伤痛,想要苦修武功,方志兴思及自己创出的疗伤方法已经完善,又有一阳指在手,只要把握好度,当不会太过损伤身体,便允了此事。这之后杨过便在海边练功,直到前一段时间武功有成,才回返赤霞山庄,被方志兴调理身体后,派到襄阳办事。
郭靖听杨过说的简单,却也知道他的武功能在七年间有这么大的进步,其中必然经历了不知多少艰难险阻。他知道自己这个侄儿性子一直有些跳脱,能如此专心武功,显然内心也是极苦。看着杨过略显苍白的容颜,又想到他这些年来一直未娶,再想到自己女儿这些年来也是形单影只地苦修武功,郭靖心中也是有些松动。
正想着,那边已经有人喊两人用饭,却是不知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