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往盆里一伸,搓了一把迅速捞了出来,清水淋漓。
这时黄影晃动,屋顶上跃下一人,这人四十来岁,中等身材,瘦削异常,上唇留了两撇鼠须,手里抓着一枚弹丸,满脸怒气道:“哪位阻挡费某行事,站出来给个说法!”
来人正是嵩山十三太保之一的费彬,他率领嵩山派弟子潜伏在刘府周围,见刘正风要完成金盆洗手,就出手阻止,哪想到被人中途阻挡,还反为人所击,顿时跳了出来。
岳方兴起身道:“小侄见到暗器,以为有人要谋害刘师叔,不知是费师叔出手,多有得罪。”
岳不群也起身拱手道:“小儿不知是费师兄到来,误会一场,还请师兄勿怪!兴儿,还不给费师兄赔礼!”
岳方兴闻言,上前躬身行了一礼,神态甚是恭敬,做足了礼貌。
这下费彬也无法发作,谁让他本就不怀好意,鬼鬼祟祟。若是当面现身,岳方兴一个小辈怎敢无故用暗器打他。他心下虽然不满,但想着今日还是以拿下刘正风为要,当下冷哼一声,算是就此揭过,至于心里怎么想外人就不知了。
这时刘正风道:“费先生大驾光临,如何不来喝一杯水酒,却躲在屋顶,受那日晒之苦?嵩山派若还有人到来,一齐都请现身吧!刘某已经金盆洗手,不在理会江湖恩怨,只能请诸位小酌一杯了!”他金盆洗手已毕,不再以江湖人自称。
费彬闻言大声道:“登达,进来!”
只见大门口走进四个身穿黄衫的汉子,这四人一进门,分往两边一站,又有一名身材甚高的黄衫汉子从四人之间昂首直入。这人手中高举一面五色锦旗,旗上缀满珍珠宝石,一展动处,发出灿烂宝光。在场许多人认得这面旗子是五岳剑派盟主的令旗,都是心中大惊,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大事,竟要五岳剑派盟主亲自下令。
那人走到刘正风身前,举旗说道:“刘师叔,奉五岳剑派左盟主旗令:刘师叔金盆洗手大事,请暂行押后。”说完抢上几步,又向天门道人、岳不群、定逸师太等人行礼,道:“嵩山门下弟子史登达,拜见众位师伯、师叔。”其余四名黄衣汉子同时躬身行礼。
刘正风道:“刘某金盆洗手喜筵的请柬,早已恭恭敬敬地派人送上嵩山,另有长函禀告左盟主,他老人家也未曾劝阻。在场诸位也已见证刘某金盆洗手,史师侄若要持旗发令,还请对五岳剑派之人言说,刘某一介外人,恕不奉陪了!”
费彬狞笑一声:“刘正风,你虽然金盆洗手,却不代表你做的事就算过去了,为了武林中千百万同道的身家性命,我嵩山派少不得也要管上一番。”他见在场这么多人在此,知道刘正风金盆洗手的事实无法改变,也不在这点纠缠,而是祭出了武林同道性命的大旗。
此言一出,厅上群雄尽皆愕然,均想:刘正风金盆洗手消息早就传出来了,他嵩山派也没说什么,如今刘正风金盆洗手后先是传令阻止,又拉上了武林中的千百万同道身家性命的大旗,当真好笑!
刘正风却不理费彬,自顾自道:“刘某已经金盆洗手,对江湖中事再不过问了,这关系到武林中千百万同道性命的大事,还请费先生有时间对众位英雄说罢!”
定逸师太插口道:“是啊!刘贤弟金盆洗手,去做那芝麻绿豆官儿,老实说,贫尼也大大的不以为然,可是人各有志,他爱升官发财,只要不害百姓,不坏了武林同道的义气,旁人也无话可说。我瞧刘贤弟也没这么大的本领,居然能害到许多武林同道。”
群雄纷纷点头,刘正风金盆洗手就是为了退出江湖,如果还要理江湖之事,那还算什么金盆洗手?
岳方兴听到这话却恨不得大骂定逸两句:你这老太婆到底是真傻假傻啊!这样说话还不被费彬抓住发挥!令狐冲所言果然不虚,天下三毒,尼姑为最!
他虽然知道就算定逸不说,费彬也一定会找其它由头发挥,但心底还是忍不住怒骂,现在岳方兴总算知道江湖中对定逸的评价怎么来的了,她虽然说不说都一样,但既然说了,也别怪人记恨,这样传扬出去,哪有什么好名声。
费彬不是傻瓜,听到定逸师太所言,立即抓住由头大加发挥,说道:“正是此理!刘正风若不坏了江湖同道,旁人自然无话可说,但若是让他的大阴谋得逞,不但要害死武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