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回去吗?”
文景修沉默了。
他发现自己竟然无法毫不犹豫的说出想,曾经这是他最坚定的奋斗目标,他的理想寄托。
但此时在想起的五华界的种种他却没了当初那种急切。
他自幼被师父带回凤天,一直被教导要忠于凤天,要将凤天的一切放在地第一位,为光大凤天努力。
这种观念早已深入骨髓,凤天是他割舍不了的责任。
而想到如果就这么回去了,就意味着再也见不到袁紫英那没心没肺的笑脸,心里就得的酸涩难言。
“小师叔我……”
顾元升微笑的看着他:“不用着急,这件事情我还没想好,我只是随意问问,你不用自己逼迫自己。”
文精修低头一口将面前的茶水喝完,只觉得今日的茶格外苦涩。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都没有在说话,静静的坐在客厅里,只有茶水落入茶杯的清脆水声。
却不知道,别墅里其他三个人也不过在各自的房间里难以成眠。
莫子华早在他父亲去世的那一年就知道了王宜贤不是她的亲生母亲。
是他父亲死后别人代转的信件告诉他的。
信里告诉他,他的母亲是当年莫子华父亲认识的一个家境普通的半工半读的留学生。
那时候父亲在法国,因为所选专业违背了莫家当时的家主,也就是莫子华的爷爷的意愿。同家里闹翻。再加上也想锻炼自己。便像普通人家的孩子一样生活,便也开始辛苦的打工挣学费。
两人就是在一起打工时认识的。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
然后顺理成章的在那一年的华夏农历新年里走到了一起。
后来无意中怀孕,父亲便打算结婚,他还没来得及说出求婚的话,那个女生自己却说出了分手。
因为她觉得父亲同她的经济能力无法养育一个孩子,只会增加负担,她不想在这样贫穷艰难的生活下去。
所以经人介绍认识了一个当地富有的男人。决定嫁了。
但后来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父亲自己也不清楚,反正就是那个女生最后还是生下了自己。
她将自己扔给了父亲以后就跟着那个老男人搬走了。
恰好在父亲被女友抛弃后,曾有过一段时间意志消沉的日子,却恰好遇到了同样游学的王宜贤。
他出现的时候正好王宜贤也在。
父亲说她一直另有所爱,但所爱的人却永远求而不得,再加上两人也年轻就这样想出了这一出戏。
只为了给自己一个健全的家庭。
当时莫子华刚刚丧父,又被无良的大伯二伯逼的在莫家待不住。
又看到这样的信,遭受的打击可想而知。着实很是痛苦了一段时间,不过那时候刚好有父亲的去世撑着,他的颓废沉默才没有被王宜贤发现异常。只被归结于丧父之痛。
但最后莫子华还是从这个打击中走出来。
他想的很透彻,似乎一夜之间长大一般。不管是不是亲生的,从小到大王宜贤对他什么样子他比谁都清楚。
尤其是王宜贤为了维护自己装疯卖傻同大伯他们周旋,那样一个书香门第的淑女。
他默默的看在眼里,心里觉得自己真的很幸运,这一辈能遇到这样的母亲。
不是亲生胜似亲生。
那时候就认定了自己的母亲就是这个样子,自己完全不用纠结、
而现在突然被挑明,往事重新被摆到明面上,尤其这一切还是王宜贤挑明的,原本他跟王宜贤两人都彼此守着这个尴尬的秘密,可以一辈子这么过下去。
这样一来他一时有些猜不透她的用意自然就有些不知道如何面对。
另一间屋子的王宜贤又何尝不是如此。
两人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在性格上却很相像。
都是人前洒脱,却将所有的事情都藏在内心里的人。
莫子华的担心又何尝不是她的担心。
而楼上的顾熙在听到顾元升问文景修的问题时,她就无法专心修炼了。
顾元升这样问文景修有何尝不是在问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