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瞬间抽紧,紧的发疼。「妳当真觉得我娶王左相的女儿是件喜事吗?」
怒气,併发,他不知他是气自己的无能,亦或气她的不在意。
她难得幽幽一叹,无奈道:「莫不是喜事,那你又希望我说些什幺呢?」
「说什幺都好!」就是比告诉他这是喜事来的好!
「那好吧。」她定定看着他狂怒的模样,平静告诉他:「我有身孕了。」
「什幺﹖」怔愣的他,紧盯着她平坦腹部,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什幺。
「有三个月了吧。」她又恢复一脸甜笑,却是刻意提及:「或许会在你大婚那几日临盆,真所谓双喜临门,这应该是喜事吧。」
「该死。」他紧搂住她,狠狠地吻住她。她,紧紧的攀住他,与他双双滚上床榻,抵死缠绵。
低喘着,她靠上他的胸口,却是问:「谁该死?」
怔了怔,他倒是坦承:「该死的是我。」
「呵。」她笑了,亲吻上他的唇瓣。「我倒捨不得你死呢。」
将额间抵上她的,他难得无力倾诉:「不管我怎幺努力,父兄们只同意让妳当妾。」
「当妾也没不好啊,好歹也是你努力为我挣来的名份。」
「太委屈妳了。」儘管是旬尚书的远亲,但谈吐间她也不是小家小户的女子,妾的身份太过低下,弍也轻贱她了。
「当妾,既不用像正妻一般管理大宅子中琐事,又可以独佔夫君满满的爱。我倒是挺喜欢这身份的。」
「妳啊,尽是满脑子鬼灵精怪的,老祖宗们肯定会被妳气死。」他也捉摸不出这是否为她的真心话,只能歉疚允诺:
「总有一日,我定会让妳成为我的妻。」他又将她紧紧拥入怀中,柔声低语:「暂时,委屈妳了。」
只是这份委屈,绝不是他想的这般简单。
因为罗袖怀有身孕一事,他终于顺利将她迎入府中;但因为她身份是妾,又不是长辈们喜欢的对象,自然被分配到府中最荒僻的厢房内,甚至也没人伺候她的生活起居。
为了让她成为平妻打拚的他,压根不知她被长辈们欺负的多惨。父兄们每日用着政事忙碌他,母姐们则用大婚一事折磨他;待他终于抓到时间去看她时,都已经是二个月后的事了。
看着越发纤瘦憔悴的她,他竟有种想哭的冲动。
紧搂着她,没用的他仅能对她说出:「对不住。」
「哎,一段时间没见了,我着实不想再听见这三个字。」
「那,过的好吗?」当下,他有种想咬掉自己舌头的冲动。但或许他想听听她的抱怨,至少这样他能好过些。
「马马虎虎吧。」她含糊说着。「就食物难吃些,人也不太可爱……」
那时,他未曾放在心上,事后才辗转得知她的吃食待遇竟是比照奴僕,而且还是最低贱的。怀着身孕的她无法好好养胎,还必须参与家中杂役,否则便无食物可吃。
原因在于,母姐担心她带孩子进来,会坏了他与王家女儿的感情,坏了他与父兄们的政治道路。她们想逼死罗袖与孩子,谁知她竟强韧的令她们诧异。
她什幺也不曾告诉他,就是要逼的他在知道真相时,羞愧自责难堪一辈子。
那时的罗袖,儘管自己过的艰难,却还是在看见他时给予他一抹心安甜笑,甚至同他兴奋分享她的喜悦:「孩子会动了呢。」
「真的?」
她牵住他的大手抚上微凸肚皮,叫他感受到新生命的脉动与吶喊。
「我们的孩子很开心见到爹爹呢。」
是他与她的孩子呢。第一次深刻感受到为人父的喜悦,他兴奋地将脸都贴上她的肚皮,低语着:「我是爹爹,你听的见吗?」
「呵。」她轻抚他的髮,任凭他对肚子里的孩子说着悄悄话。
然而这太温馨的光景,终究还是被主母差来的人毁去,说是王家小姐来访,身为未婚夫婿的他必须前去陪伴。
他已拒绝,但她却对他说:「我乏了想歇息,你还是去吧。」
「罗袖!」他喊着她,但她仍是选择坚决离开,只为了成全他与那该死的王家小姐。
怒不可抑的他,发了狠好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