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玩的地方,没到过就不算来过京城。」但一般名门淑女绝不会踏足之地。
「好玩?」她眼睛都亮了。「来京城好阵子,我每天都快被那群女人闷死了,都快怀疑京城其实超无聊,都想跑回家乡去了。」
「京城,是天下最繁盛之地,汇聚了世界之最。」他将她牵下马车,保证着:「相信我,瓦舍不会让妳失望。」
是没让她失望,还让她玩的相当疯。除了看了场孙猴子大闹天宫的热闹戏,她甚至还在一群魁梧男子间,拔得了投环、射壶等头筹,赢了不少奖赏,多的害他差点拿不住。
「瓦舍好棒啊,真好玩。」将她送回的马车上,她仍是兴奋叨唸:「这是我来到京城里第一次过的这幺开心。」
「宪哥哥,谢谢你。」甜笑的她挨近他,在他颊面上留下若有似无的蝶吻。
第一次被女子亲吻,他手按上她亲吻的地方,俊脸倒是红到耳根子上了;还好天色已转暗,她看不到他的羞怯脸红,否则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去了。
睨了眼那挨近他的女子,他忽然听见她说:「如果是为了宪哥哥,就算是那种会痛彻心扉的苦,我倒也愿意试试看。」
「什幺?」还沉溺在亲吻余韵中的他,倒没将她的话听真切。
「到我住的地方了。」抱住那堆赢来的奖赏,她向他颔首,逕自下了马车。
「要再来找我玩喔。」
这是她殷切的盼望,也是他的,只是--
「与忝不知耻的女子同游瓦舍,你是想丢尽谁家的颜面!」
是了,身为薛家三子,也与王左相的女儿订了亲事,他的人生本就不是他自己能够掌握。受了父亲训斥,儘管对自己的人生忿忿不平,他竟然有种鬆了口气的错觉。
他与罗袖,的确不合礼教,也不该再见面了。
太沉郁的冬就这样过了,他也没再去见罗袖。只是缘份着实是很奇妙的东西,有时候当你试着去遗忘某个人,那个人却会在意想不到的时候出现在你面前。
初春的夜晚还是透着冷,儘管白貂裘覆身,但对上杀手们森然剑气,寒意还是止不住地透进肌肤百骸。他想着自己怎会惹上这等麻烦,莫不是父兄在朝中得罪人,就是他与王左相女儿订亲的是被传了出去,那些名门闺女争风吃醋所以才……
想再多也没用,剑锋已抵上他的心窝,现下他或许该背诵佛经,起码等会到阎罗王那有佛祖保佑……
「跟我走!」
急促女声在耳际边响起,只见杀手们倒卧一旁,一只温暖小手牵上他的。
一切,都只发生在倾刻之间,待他完全回过神后,他已跟在一名长髮女子身后。女子,纤细且柔弱,他无法想像方才她是如何掠倒那些魁梧杀手们。
直至寺庙宫灯下,他呼出了长长的白气,待气息缓过后,才道谢:「方才多谢女侠仗义……」话,断住,他被女子那张艳美的熟悉脸蛋给怔住了。
是罗袖。她仍是一脸甜笑,娇嗔道:「这幺久的时间都没来找我玩,我一直在等你呢。」
现下,应该不是讨论玩不玩的问题,而是--
「妳怎会出现在那?」还救了他﹖
「哎,我正要入寝,那几名刺客竟从我屋檐走过,实在扰人清梦。」她扬手掠起略显凌乱的长髮,露出内裳里的大红兜儿,媚的惹人心痒。「惹得我实在不快,这才起身追了出去,没想到竟救了你。」
大红兜儿太显眼,她又太过娇媚,就怕自己唐突,他有些尴尬别过脸。
「原来妳会武。」
「族里长老怕我被别族欺侮,从小硬逼着我学,想不会都不行。」说着,打了个大哈欠,才又向他叮嘱:「这边应该安全了,不过最近这几日宪哥哥还是小心些。那些杀手不像是江湖人士,会寻上你恐怕是朝中武官。」
杀手们皆覆面行动,他实在不明白她从何处看出来他们是京官?可她一届女流,就算救了他,他也不会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有空记得来找我喔。」又是甜笑,但却带着倦容,似忍住几个大哈欠,才对他说道:「不成,我得回去睡了。」
「等等。」他拉住她的手腕,在望进她那双明媚水眸时,他忍住将她拥入怀中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