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5-7 低沉的歌声
很快地，来到余未晞和陆少凌约定的日子。
余未晞低头稍微想像遇见陆少凌的样子，呃……她应该不会失控吧。
然后关于补偿这回事，余未晞内心早有了个底。
这个补偿不会花到陆少凌半毛钱。
想着想着，余未晞看见了一双鞋子，她缓缓抬起头沖陆少凌一笑，「这幺早来？」
陆少凌回她一笑，「妳不也一样？」
余未晞点头，却没有出声，逕自走向凉亭。
与此同时，余未晞暗自鬆了口气，幸好没有萌生出想打他、揍他的冲动。
这代表她原谅他了吧？
好吧，她很清楚，她，从来没有怨恨过他。
只是每当她面临唱歌这回事，心会不自觉地偏向黑暗的那一方。
不过她还蛮讶异的，虽说她有不断催眠自己陆少凌是好人、他不是故意要害她，但想是一套、遇到又是另一套，她可能还是一样会冷言对待他。
结果她的态度很平静。
这是好事，她应该可以和陆少凌回到从前，当好朋友。
陆少凌坐在她的对面，「妳想好了吗？」
「想好了。」她的语气十分平淡。
「是什幺？」
余未晞打开她的带子，拿出小蜜蜂麦克风，「唱歌给我听。」
陆少凌怀疑自己有没有听错，再三确认，「我唱歌给妳听？」
「嗯，我连麦克风都帮你準备好了。」余未晞把麦克风递给他，不忘补充：「我都调好了，你只管唱歌就好。」
「只有这个？还有其他的吗？」
「就这个，很划算对吧？」余未晞真心觉得自己很宽宏大量，没有趁机敲诈一笔、劫色，只要求他唱一首歌。
啧啧，像她这种人已经不常见了。
昨日黄舒妍还跟她说叫陆少凌拿一张支票给她填金额。
余未晞听了觉得好气又好笑，又不是什幺多金总裁，陆少凌哪来的支票？
陆少凌接过麦克风，声音微僵，「我可以清唱吗？」
他有点排斥拿小蜜蜂唱歌，要麻就清唱，不然就拿麦克风，小蜜蜂是什幺鬼？
对他来说，小蜜蜂是老师讲课时专用的道具，根本不适合拿来唱歌。
「不要拉倒。」她很坚持。
踌躇了一会，陆少凌对着小蜜蜂随口唱了几句，声音其小无比。
「没听到，你是要唱给谁听？」看到他不乐意的窘样，余未晞忍不住酸他一把。
陆少凌面无表情地瞥她一眼，然后再次对準麦克风扬声唱歌，「繁花落尽，曾经的虚荣、光辉、璀璨深埋在土里，唯有枝干仍毅力地伫足于此，就像我们不朽的岁月……」
余未晞知道这首歌，这是s大的自创曲，就是当初s大音乐祭上杨辰唱的歌。
那时余未晞还夸奖陆少凌，说他编得很好，这首歌简直是为了杨辰阳光般的歌声而订做的。
现在余未晞想收回这些话。
不是只有杨辰适合唱这首歌，她眼前的陆少凌也很合适。
陆少凌的声线偏低，和杨辰的声音截然不同，但由他来诠释这首歌，别有一番特色。
低沉、隐忍……
余未晞目光紧锁着他，绷紧耳根子，不愿错过任何一个音符。
一曲完毕，余未晞仍沉浸在他的歌声中。
陆少凌轻咳一声，唤回她的注意力。
回神后，余未晞脸上写着满满的不可思议，「你唱得也太好听了吧。」
陆少凌嗯了声，口吻清淡，「没妳好听。」
他说的是实话。
他知道自己唱歌很好听，不过与她相比，还差了一截。
听到这句话，余未晞面色一沉，声音冷然，「的确没我好听。」
「收回妳那丑到不行的表情。」
「什幺？」
陆少凌把玩着麦克风，漫不经心地道：「我已经唱歌给妳听了，妳该原谅我了。」
原谅他？
余未晞内心陷入一阵纠结，她要原谅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