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5-4低沉的歌声
听到杨辰说舒妍差点揍陆少凌时，余未晞只觉得舒妍过于意气用事，认为舒妍应该冷静下来分析所有的是非对错，再好好地和陆少凌谈谈，而不是一言不发就动手。
但……
这一刻，余未晞才惊觉她其实和黄舒妍一样，被忧伤蒙蔽了双眼。
伤痕，真的是很恐怖的东西，一夕之间摧毁名为理智的城墙。
泪，一滴一滴地落在桌上、融在她心爱的可可里，也滑过她脆弱的心。
「你知道诺诺吗？」
陆少凌点头，「近期小有名气的网路歌手。」
「每次经过百货公司时，都会看到她的宣传广告，然后就会想起唱歌的事，我常常在想，假如我没受伤，是不是也会和诺诺一样出现在广告墙上？」
陆少凌正要说些什幺，余未晞又道：「但这个假如实现的机率趋近于零。」
听了，陆少凌心又是一阵抽痛。
归根究柢，他其实没有错，但看见她伤心的模样，不知怎地，他有一种他就是害她不能唱歌的元凶。
他低头凝视餐桌上的泪痕，陷入一阵沉思。
于他，余未晞是位开朗的女孩。
和她相处时，很轻鬆、自在。
在她身上，他鲜少感应到负能量，更遑论悲伤这东西。
此刻，他才深深了解到，开朗不过是为了要隐藏更深层的悲伤。
一年了……
他埋怨了她一年，怪罪她不告而别，让语音室的人替她担忧。
他早已决定，等到他找到她时，好好指责她的过错。
想不到……
事实竟是如此，顿时捻灭他想好好骂她的心思。
与此同时，他很佩服余未晞，忍到最后一刻，才让眼泪流下来。
她用她坚强的外貌掩饰她的痛，不被人察觉。
现在的他该怎幺做？
不知道。
他想，最好的办法就是倾听。
一句话都不要说，静静地陪在她身旁听她倾诉。
余未晞吸了吸鼻子，眼睛偷偷瞥向柜台，余妈正在帮客人结帐。
「我妈不知道这事，但我知道她很担心我为什幺忽然不唱歌了，每次她问我的时候，我总是笑着打发过去，我不想让她为我难过。」
余未晞怒瞪着他，声音几近凄厉，「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我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你说你要怎幺赔偿？」
在内心琢磨许久，陆少凌终于开口：「我也是爱玩音乐的人，我懂妳不能唱歌的苦，这的确是我的错，我可以赔偿，但我要拿什幺赔偿妳？」
余未晞一时语塞，「我……」
「我也喜欢唱歌，不然拿我的声音来抵偿好了。」陆少凌一脸认真。
「你说什幺？」余未晞一个激动，重种地击了一下桌子。
他要怎幺拿他的声音来抵偿？
她心一凛，该不会……
陆少凌的话验证了她的想法，「毁掉我的歌声。」
余未晞瞪大双眼不敢置信，「你……」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你失去了歌声所以我也该失去我的歌声，以平复妳的仇恨。」
余未晞满腔怒火，碰的一声站了起来，「不准！你知道你在说什幺吗？你这样做有何意义？」
陆少凌面色沉静，「我知道。」
语落，陆少凌也站了起来，提起步伐走向结帐台。
余未晞跟了上去，语气不善，「你要去哪？」
「回去，顺便抵偿。」
「不要开玩笑。」她真的是愈听愈气，正因为失去了歌声，她懂那磨人的苦。
陆少凌说他会唱歌，那幺她想，倘若他失去了歌声，他也会嚐到和她一样的苦。
想唱歌，却发不出优美的歌声。
看见专辑，内心愈发惆怅。
此刻，余未晞还未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已稳定许多。
陆少凌的视线落在她身上，「那我该拿什幺来补偿？」
余未晞摇头，她答不出来。
「那还是拿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