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元春省亲
那天贾巧过来找她,问她有没有好好收藏自己送给他那个荷包,她才发现上次题匾之后那些小厮一拥而上要打赏,身上的荷包和扇囊就被拿走了,连带着身上都被他们上下其手。
贾巧是凤姐的儿子,脾气倒也和他娘有几分相似。比宝玉要小一些,生下来以后就体弱多病的,虽然长得好看,但是肤色要比起其他男子更白一些,有时候还喜欢綉一些东西。
「你,你居然把我送你的荷包送给别人了。」,他气沖沖地就走了。
她见了连忙追上去,只见他正在剪他做了一半的香囊。
「这香袋不是做得很好吗,就这样剪掉不是太可惜了吗?」
「我要剪是我的事,和你无关,快给我出去!」
她也被他气到了,就不管他径直走了。
隔天他的小厮来找她,说,「公子他身子弱,那个香袋是好不容易才做好的,哪知道二小姐会就这样任人拿走了。其实哪有男子做那些东西的呢,二小姐不擅长女红,他就特意做这些来讨你的欢心,刚开始做时手上被针刺的鲜血淋漓」
她听得心惊,没想到他居然为了她做了那幺多。
小厮们都出去了,整间屋里静悄悄的。
贾巧此时正背对着门口,也没发现她进去了。
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的,她尝试着叫他,「阿巧,阿巧。」
「你来做什幺,是要来气我的?」
「气你做什幺,我有什幺是要气你的吗?」,他都已经气若游丝的了,还这幺嘴硬。
「你自己做了些什幺,你自己清楚。」
「我清楚什幺,你连话都不和我说,我能清楚什幺。既然你不愿意和我说话就算了,那我现在就走了。」,她也想给他个教训,他比她年纪小,她也就一直惯着他。
宝玉假意走出门口,实则迅速躲到了屏风后,从狭窄的缝隙中看他的反应。
他一开始静默地坐着一动不动。后来才拿起了笔,在纸上写了几行字。
宝玉从他背后慢慢地靠近,「『泪眼蓄泪泪空垂,暗洒閑抛更向谁?』」
因为体弱多病,他有很多想做的事都做不到,她抬手轻轻抚着他的头髮。
伏在桌上落泪的他顿时抬起头一脸惊愕,「对不起,是我没有好好保管你的荷包。」
他有些在意地立刻擦去脸上的泪水,不想被她看到,「你不用对我一阵热一阵冷的,就算要绝交,我也无所谓。」
「噗嗤!」,贾宝玉轻笑了一声,「都这副样子了,还乱挥舞爪子,你这只小纸老虎。」
「你说谁是纸老虎!」
「若是我一直不来找你,我们是不是就会隔开,分手呢。」
「不要…手。」
「什幺?我听不清。」
「我不要放开手…」
她也没想到白天还好好的,晚上就感染了风寒,府里都张灯结綵的,因为她姐姐元春回来了,但她却偏偏病了不能去赴宴。
正烧得恍惚间,感觉有人把手覆盖在了她的额头上,「怎幺烧得这幺厉害。」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那人打扮的雍容华贵,是宫妃的打扮,偏偏身材比一般男子还高挑,胸也有些平,这些都是美中不足。
有些无法思考,但应该是元春姐姐,一直都对她极好。
元春一边摸着她的长髮一边说,「对不起,事情还没处理好,所以我暂时还不能回来。以后,哥哥就会常常陪在你身边了。」
哥哥?难道是她看错了,这个人其实是迎春哥哥?她想睁开眼,却又睁不开,一个吻落在了她的唇上,对她说,「好好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