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地搭上了久世的肩上;这女人绝对是唯一一个,能使久世如此包容的同性,不管是男人般阳刚的语调,亦或是无视女人姿态的行为举止,甚至是那双散漫到随性的眼神。
「这次不会又是什幺烫手芋了吧?」鹋彻底理解久世那固执的性格,对她说教训话什幺根本只是徒劳无功,因此她也懒着再去多浪费口舌,直接问出了重点。不知何时开始,她的出现总会伴随着某种要求,虽然鹋并非不愿意处理她抛出的烦事,但是她时常会思索着,甚至担忧着她是否仅剩此事可做,有时还会怀疑着他是否在尝试自我毁灭。
「反正,妳这也不差一个,不是吗?」入口处有两个分歧地走道,左是通向二楼的房间,右则是通向方才那些妓女们所处的简陋空间。久世挪移了放置在自身肩上的异物,鹋的右手,她视线的余角轻微地示意着不远处的妓女们,那羣等候着男人挑选的可悲女人们。
「虽然这幺说,但是再多,可真要头疼了。」鹋将双手交叉至胸前,语气中带些认真,却同时也隐约地令人感到无奈之意。
「不过最近真有点困难,毕竟柳园目前的分配有些混乱,妳多少也有听到一些风声了吧?」鹋一脸早料到的神情。在这些充满着权力慾望竞争的区域中,怎幺可能会有无需谨惕的一日,每个帮派,亦或者是位高权重的官员们,都在角逐着自身所掌握的权,而此刻新生代的一帮崛起了,这也令邻近吉原不远的柳园逐渐产生了不安的躁动,以及反抗政府的声响。
「??」久世沈静地往门外望去,真的??十分嚮往外面的世界??吗?
其实久世鷨纯得出了一个十分简单的结论,艺伎和妓女同样都是被禁锢在这条花街上的某种生物,只是披着人皮的一种可悲动物,没有发声的权利,唯有默默承受一切的委屈生存方式。不过,既然她都要在这里花费一生了,那还不如用尽一切方法,让自己的人生活得有些色彩,毕竟她可不想在死前经历走马灯时,只能忆起自卑的过往。
「其实,妳不需要对他们如此费心,久世。」鹋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心,担心着眼前单薄身躯的女人,看似冷酷恶劣的形象,其实内心一直都是如此脆弱地令人无法忽视,也许只是轻轻地一紧握,就会毫无预警地碎落至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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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十六岁之时)
「汝,不求?」一如既往的雪白髮丝在月光下透亮着,他几近冰冷的语气中藏匿着仅存的情愫,手中紧握的是那把夺取众多魂魄的黢黑兇器,黝黑的左手掌有种错觉与墨绿的刀柄合为一体,尚未拔出银边花纹刀鞘的太刀紧贴着少女的颈脖处。
何时,他会“心软”这类懦弱的心态?
只有在她面前,他才会如此踌躇。
山本堕蘍露出了一如往昔的笑靥,孔雀绿的双眸里是相仿的他,眼角上被抹拭掉的豔红眼影源自他,丰厚双唇上的血渍依旧是他所造成,但是这释怀的伸手却不能笃定是他所引导。她纤细的双手伸向了抵在自己颈上的刀鞘,先是仰看了一眼他的面容,而后不犹豫地将刀鞘拉下,唰声止时伴随着滚滚流荡的鲜血。
「**大人,如果是您,小的无怨。」好一句推卸责任的说辞。
他话不多,也忘了如何表达,因此他放弃与人类交谈,也可以说他们没有令他想要沟通的慾望,但是她总是如此这般的搅乱着他的步调,明都决意这幺过日子了,却不让步地将他一同脱入了这潭混水之中。
「汝愿吾???」抵在颈脖上的刀刃尚未退去,但是那背光的神情却隐约地带出几分惆怅,黏腻的嗓音传入她耳里,却未必能唤醒她自欺的举动。要是可以,要是能如此,他一直在心中翻找着一个说服所有人的理由,亦或者只是在找一个自己能心甘情愿收手的点,不过,不管怎幺卖力地收寻,他仍没能完全性地拉起她。
“该怎幺做?”乾笑着扪心自问。
迟迟不语的两人只是对望着,他们都在等待着另一方的开口。
谁要是不先做出牺牲,那永远也不别期望会有结果,他很清楚这一个道理,因此他拉下了他的尊严,他唯一一项存在过的证明——忠撰组的纯白羽织。他坚决的意志可以从这一瞬间的举动瞧见,不挣扎也不再推託,直接地扯下了他生命的象徵。
「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