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乔的父亲生前也喜欢抽烟,所以他向来是不喜的。可他并没有资格去说教,只能点点头。
“时间还早,我给李跃家打了个电话,今晚还是守灵,过去看两眼吧。”
“行。”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靠路边报亭里买的三块一张的便宜地图找了十来分钟,总算是到了李跃的小区。
恍惚间以为是到了滨海城的兰灯区,半旧不新的街道,一排握手楼,一排低矮的毛坯房,前后七八栋,不超过六楼的高度。
随便找找,就看到了楼门口停着的两三辆小三轮汽车,车后座还放着朝天炮,大概是明日出殡时要放的。
这会儿时间还不晚,楼下还聚集着不少人。厉柯严眼尖,马上就看到坐在门口条凳上的一对儿夫妇。他们是李跃的父母,来领李跃尸体的时候见过。
才几天,这两位中年人就苍老了不少。中年丧子是人生一大哀,还是横死,陆柏乔觉得情绪又有些控制不了了。
厉柯严拉了拉他的手臂,自己走上前同他们攀谈。没多久,李跃的父亲就站起来,请他们往里边走。
灵堂设在了一楼闲置的车库里,上面是李跃的家。两人给李跃上过香之后就跟着李跃的父亲往楼上李跃的屋子里去。
楼道里只有一盏声控灯,墙上还四处印着“办证”,“疏通管道”之类的小广告,陆柏乔一言不发。
八九十平的小房子,地上满是亲戚朋友留下的瓜皮纸屑,烟蒂零碎。李跃的父亲给他们俩指了一屋,那就是他的房间。接着也不再停留,下去陪老伴了。
地上一片狼藉,陆柏乔看到旁边有簸箕和笤帚,就拿了起来,清扫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