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疾而终的旅行
继上次送走杨年赟这尊大佛后,我接到了来自杨念鹿的来电。
“听我哥说,你受伤了?”这语气里的幸灾乐祸是怎幺回事?
伤筋动骨一百天。我有好一段时间不能正常运动。闷闷不乐回答:“对啊。”
“你倒真是惨,被人欺负成这样。”
“你是在念你哥的台词吧?”
“嘻嘻!你现在身体咋样啦,可以开始high time了吗?”
在山庄离别后,我们加了对方的社交账号,没事时常聊两句。她多是给我发自己在酒吧、沙滩,各种各样吃喝玩乐的照片。我则调侃她是个浪货,然后给她发心理学课本里对各种社会现象的阐述。
换来杨念鹿对我的无语,总是以“你好好学习,以后我聘你为我的专属心理医生”结尾。
我倒是想开始high time和party time,无奈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得回绝了她。
杨念鹿是个少烦恼的人,被拒绝后稍微闷个一分钟,马上又能呼朋唤友去享受青春时光。
陈凯再没来上过学。班上曾经有一段时间讨论起他的事。听说他残废了,听说他进监狱了,风风雨雨真真假假,难以辨别。
我想问问卫杨到底把陈凯怎幺处理的,可又觉得没必要。我对他没有怜悯,只有好奇。而好奇对我来说常常是一种没必要的东西。
考完那天,卫杨给我打电话。
“考完了?”
“嗯。刚从考场出来不久,现在在宿舍。”
“你回来收拾下东西,带你出去玩。”
“哦……”
上一刻,我在宿舍听室友们抱怨考试的题型,下一刻,我已经拖着行李箱到了京城机场。
长大后,好似成了一只没有脚的鸟。我的脑海中突然蹦出这样一句话。
卫杨摸摸我的头,说:“本来想带你自驾游,可是只我一个人开车估计受不住。”
我抓住他的衣角,问:“我们去哪旅游?”
“西安。”
我的心里隐隐有一个念头。因着我们共同的回忆,因着他曾任由别的女人接我打给他的电话,因着卫杨对我是有愧疚和怜爱的。
“那我们可以玩几天呢?”
“玩到你尽兴为止!”
我粲然一笑,拉着他往机场里走,“那还等什幺!”
卫杨早已订好了酒店。
他呈大字躺在房间的床上,说:“那边有旅游册子,你看看想去哪玩。”指了指不远处的桌子。
“好!”我雀跃着,语气里是难以掩饰的欢快。
我翻看着西安的旅游册子,拿出一个简洁的小本子规划这次旅游。全身心都是满满的期待。
卫杨的手机响起。
他从床上起身,走到离我有一定距离的地方接了电话。声音不大,我只能听到一字半句。大概对我而言是消极的内容。
事实证明女人的直觉真是太可怕了。
挂了电话。卫杨在我身旁坐下,摸我的一头长发。自从读大学后我便没有再大力修剪过自己的头发,现在越来越长,大波浪卷,快及腰。每次做爱时,他都会不断抚摸,爱不释手。
“我已经规划好了明天一天的内容!”我拿着小本子在他面前邀功,“今天累了,咱们休息休息,晚上我要吃腊汁肉夹馍!明天咱们先去秦始皇陵兵马俑……”
“夜,”他打断我滔滔不绝的规划,“我,很抱歉,我有急事,必须现在回京城。”
“可是你答应陪我出来玩,玩到我尽兴为止。”我垂下眼眸。
卫杨的手上滑,轻轻摸着我的下颚,“乖,我真的得回去。下次一定好好陪你。”
你知道的。每当说下次,其实就是没有下次了。
在学校不想学习,等放假了在家好好学,开学后可以超过班上的谁谁谁。不会的,放假后也不会学习。
明天,明天开始记单词,一天记10个单词,一年就有三千多的词汇量了。不会的。昨天就在说明天,到了今天还在说明天。明天明天,何时是个头。
所以没有下次了。